谢伟红年纪虽不大,却是老派干部,不肯沾这流行风,更何况,如今不似后世,干部的作风关卡得极严。
薛亮道,“对对,咱们还是在外边等,听听这咚擦擦的动静儿,里面一准是群魔乱舞!”
“什么群魔乱舞,不就是唱唱歌,跳跳舞,同志哥,老首长都说了解放思想,迈开步子,你们两位老同志也要跟上形势啊,我说这就是个消费场所,别人进得,咱们怎么就进不得,再说了,咱们不进去,怎么等薛向,在门口杵着,没得叫他小看,更何况,伟红处长还得暗中埋伏,这都需要布置的,不到预设的地点,怎么腾挪得开。”
霍无病嘴上义正词严,实则内心一片骚然。
他霍某人虽说也是好人家的子弟是,物质生活极是丰裕,在北疆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
可实际上,这种歌舞厅,在共和国大地,刚刚兴起,四九城的青年们都还没玩溜,北疆那偏僻所在,又哪里去寻。
乍见这新鲜玩意儿,群男群女一起热闹的所在,同为年轻人的霍无病如何能不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与此同时,在他骨子里,更有较劲的意思。
凭什么他薛老三敢进的地方,我霍某人进不得。
谢伟红,薛亮越是劝阻,霍无病反倒越是意坚。
却说,霍无病一语道罢,谢伟红、薛亮犹自迟疑,霍无病却是二话不说,迈步就行,转瞬就进得门去。
霍无病这一去,谢伟红,薛亮彻底没了选择,咬咬牙,只好朝大门行去。
人类的适应性真的很强,尤其是对新鲜刺激、又能带来感官刺激和美好感受的事物。
两张大团结拍出去,霍无病很容易就领着谢伟红、薛亮在最舒适的沙发上落了座。
旋转的七彩灯,高台上披头散发,挂了一声铁片的野兽派嘶吼歌手的狂野歌声,不到二十平的舞池,挤了好几十人,在摇摆着身体,在外面根本瞧不着的暴露女郎,此间遍地。
一切的一切,都给了三人极大的冲击。
高耸的胸脯,雪白的大腿,舞动的性感身姿,尽情张扬的青春魅惑,转瞬便让三位初哥,眼发直,口发干,不住地往口中倾泄着啤酒!
“妈的,真是个销魂窟,刺激得不行,还是你们京城人会享受啊,这种地方,翻遍整个边疆,我敢说都寻不到,太舒服了,觉得血都快燃了,真想下去扭扭!”
说着,霍无病又抓起硕大的玻璃杯,狠狠灌了一大口。
“无病,你可别乱来,大事要紧!”
谢伟红慌忙抓住霍无病臂膀,生怕这家伙一个冲动,去了舞池。
薛亮亦赶忙劝道,“是啊,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来这玩儿,今天先顾大事。”
霍无病推开谢伟红大手,闪烁的灯光下,笑容邪异,“您二位还真当我霍某人是无脑之辈,这点诱惑面前,都扛不住,是不是太小看人啦,放心,我知道孰轻孰重,伟红处长,时间不多了,地儿你可选好了?”
“早寻摸好了,还有二十分钟,你们但座,我过去了。”
说着,谢伟红提着鼓鼓的挎包,便朝东便朝楼梯道行去,二楼是卫生间,居高临下,视野极好,又极是隐蔽,正是偷拍的好去处。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二十分钟后快就过去了,九点零三分了,还不见薛向人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