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慕侠呵呵一笑,道,“我给你什么机会,先前都说了,你们年轻人自决。你要谢,就谢薛向同志和辉煌同志吧,是他们推举的你!”
谢辉煌只觉胸口一闷,一口黑血险些喷出来。
天底下还有比自己更惨的么,打破头也没想到薛向会提名彦波涛,这下倒好,前面话说得满了,几乎是求着把表决权赠给薛向的,这会儿,便是再不满意,能把拉出来的屎坐回去?
霎时间,谢辉煌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
彦波涛站起身来,冲薛向和谢辉煌分别拱了拱手,笑道,“多谢谢司长,薛司长,说实在的和您二位共事已经有些时日了,但我还从未以副司长的身份具体参与到宏观司的工作中来,相信今后,我们会合作愉快!”
无惊无险中,彦波涛完成了他的就职宣言。
谢辉煌几乎将茶杯捏碎,他处心积虑摆出的一盘针对薛向棋局,到来竟给自己平添如此强劲的对手。
彦波涛还不是副司长,便在宏观司和他争雄搏短,如今正位副司长,若和薛向沆瀣一气,那宏观司岂非要变天?
气,生气,谢辉煌满腔的火气,若实质化,他整个人估计都能腾空飘飞起来。
比他更生气的也不是没人,张无忌气得满眼金星,散会后直直在会场坐了半个钟头,脑子里空空荡荡,整个人像是坐在火焰山上,燥热得不行,最后还是来收拾会议室的综合处干事们,见他脸色有异,急急将他架送到了医务室,挂上了葡萄糖。
一瓶水没挂完,张无忌醒转过来,环视左右,心念电闪,瞬间想明白自己怎么到了这处,刷的一下,脸上又烧红了,拔下针头,撩开腿,便奔了个没影儿。
蹿回办公室,他就死死将门拍上,抱了头,瘫在沙发上许久,羞愤到了极点。
他甚至能想象到,今天的会议结果,和他张某人在会议结束后的丑态,一准儿会传扬开去,成为今日来宏观司乃至改委那些八卦党们最火热的谈资!
一想到此,张无忌便忍不住咬牙切齿,仔细回溯一下整件事的经过,他猛地惊醒,起身抓过电话,便拨出了薛向办公室的电话,待得电话接通,传来薛向的声音,霎时,张无忌的火气飙到了极限,“薛向,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你摸摸良心,如果没有我,你在宏观司会这么顺畅,如果不是我,谢辉煌早就连皮带骨把你吃干净了!现在倒好,在老子的关键时期,你给老子下刀子,你的良心让狗吃啦……”
张无忌正热烈地倾泻着怒火,电话里传来薛老三清冷的声音,“小张,如果你只是说这些,那我可就挂了,你呀,太不成熟,人生失意,十之八九,这点打击,你都承受不了,我没选你共事,证明是明智的。”说罢,便挂了电话。
当那天清晨,薛老三在谢辉煌办公室前,发现张无忌和谢辉煌的密议后,张无忌的命运便注定了。
更不提,姓张的初次见面,就给他薛某人下套,竟敢在他身边埋下马天宇这颗不定时炸弹。
这种混蛋,若不加以整治,他薛老三也就太好欺负了。
不过,薛老三不打算告诉张无忌原因,他就是要姓张的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薛向挂了电话,张无忌心头如百爪撕挠,再拨出电话,那边却是忙音,显然,薛向做绝了,将电话直接拿起来搁在桌上,让他打都打不进去。
郁气百结,噗的一声,张无忌喷出一口带血的浓痰,仰头瘫倒在地。
………………
送走了春姑娘,火辣的夏小姐迈着欢快地步伐,肆无忌惮地走来了。
似乎一夜之间,京城便热辣了起来,似乎昨日穿着薄薄地毛衣,到了晚间,还得披上外套,才过了一夜,早上起来,便觉暑气折腾,漫说那单薄毛衣再难上身,便是牛仔外套,套上身来,都嫌沉重。
一早起来,小晚方穿着牛仔裤,便觉长腿被束缚得火辣辣地,赶忙脱了长裤,汲着一只拖鞋,蹦跳着来到衣柜边上,翻检了好一阵,终于搜见了一条绿色的长裙,急急穿戴起来。
束好乌黑浓密的秀发,踩上矮跟牛皮鞋,在明亮的镜子前,一旋欣长青春的身子,镜子里好似升起一朵娇嫩碧荷,亭亭玉立。
穿戴好,跨上自行车,小晚径直朝《远望》编辑部所在的大院赶去。
要说,现在的薛家大宅,用来居住、修养,那是一等一等的美好所在,可用之工作、学习,却实在有些不接地气。
处在城郊玉汤山边的薛家大宅,离市中心的距离实在够远,若是在家居住,入城上班,薛向这等神行太保都得早起,遑论小晚这弱质纤纤。
是以,自打薛向在外租房上班后,小晚也受不得这日日早起晚归,便也在离上班不远的地方,赁下了房子。
和往常一般,七点半不到,小晚便在大院门前,锁好了车,拎着公文包,进得郁郁葱葱的大院,穿过两进院子,到得最里层的小院,行进了左侧第二间房。
这是一间普通的四人间办公室,并未如后世的白领时代,用隔板隔开,保留着相当的私密空间。
就是由四个靠墙的办公桌组成,每个桌上堆积的数尺高的文牍,构成了天然的视线阻隔。
小晚到时,已经有两名同事到了,皆是青春靓丽的女孩。
左首那个唤作刘茵,齐根短发,牛仔裤,白衬衣,巴掌大的小脸十分清秀,眉眼间透着股悍气,说不出的英武、冷峻。
右首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