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罗曼蒂克?”小娟不通英文
“罗曼蒂克就是….”那雀斑女孩儿刚要答出,一旁听得火大的薛向,抢道:“罗曼蒂克
就是这样的。”说罢,分开两个目瞪口呆的姑娘,大长腿迈开,几步就到了阶下,右手暴涨而出,轻松就将那剑眉青年的一束玫瑰花摘了过来,大手一递,温声道:“莺儿,送给你。”
薛向从天而降,让柳莺儿惊讶至极,精致的脸蛋儿微微皱起,杏眼瞪得溜圆,秀口微张,喜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雏莺啼谷般,脆脆的声音听得薛向毛孔都开了。
“刚到,就来看你了,花很香,可我手举酸了,还不拿过去。”薛向两颊拽起,笑得阳光灿烂。
柳莺儿轻嗯一声,便接过了玫瑰,此刻,乍逢檀郎,真个叫她满心欢喜,所有的世俗礼教,规矩,全都被她抛开。
现在,她眼里,心里,只有他。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你侬我侬,眉目传情,浓浓情意,炙烤的这寒冷的空气似乎也温暖了。
“罗曼蒂克,小芳,我终于知道什么叫罗曼蒂克了,那家伙没骗人,他真的好罗曼蒂克。”小娟看得痴了,竟拉着那雀斑女郎呓语起来,尽管她仍旧不知道罗曼蒂克翻译成汉语就是“浪漫”的意思,可眼前这一幕,却是真真切切地诠释了什么叫浪漫。
“这位兄弟,你拿的好像是我的花吧?不少字”剑眉青年面色如常,轻轻一句话,打断了两人的温馨。
柳莺儿闻声,就要把花递还,薛向一个侧步,挡在了她的身前,“你反正是要送她的,现在不是正在她手上么?结果一样,何必追求过程呢。”
“cao你m的,哪里来的小兔崽子,敢跟爷们儿这炸翅儿。”
人群中立时站出七八个军装青年,皆是二十四五年纪,面带风尘,眉眼彪悍,齐齐朝这边走来。
“时二哥,管好你身边的狗,我可不想将他们也送进医院。”薛向俊脸一寒,若不是才和柳莺儿见面,正满心的温柔,方才出言辱骂的那人,一准儿躺下了。
“喔,你认识我?既然认识我,自然知道我时剑飞身边只有兄弟,没有狗。”这剑眉青年正是方才回京半月的时剑飞。
说起来,时剑飞追求柳莺儿也是偶然。其实,自四九城的知青陆续返乡,各大医院受到的骚扰就没少过,尤其是以这中心医院为最。想来也是,有柳莺儿这天仙一般的女郎,怎能不引得狂蜂浪蝶齐动。而这时剑飞也是一日参加完宴请,无聊之际,来这中心医院,看同伴拍婆子。
当柳莺儿那姿容绝世的脸蛋儿映入眼帘的时候,同样也映进了时剑飞的心里。自此,时剑飞便展开了疯狂的追逐。有时剑飞这等人物加入,窥视柳莺儿之辈自然退散了个干净。有不识相地,无不领教了这号令十万小将领袖的手段,自此中心医院四周的顽主、阿飞们竟然绝迹。
却说这时剑飞也颇有君子风度,虽然疯狂追逐,却不死缠烂打。而是每日中午,恰逢柳莺儿下班之际,便捧一束玫瑰至此等候,待柳莺儿出门后,便当面递给。若柳莺儿不收,或是直接擦身而过,他亦不会阻拦,第二天仍旧继续。今天,已是时剑飞持续赠花的第八天了。而这超越时代的赠花之举,自然引人眼目,渐渐地成了中心医院的一道风景线。每日甚至有专门来医院门前等待好戏的,那雀斑女郎和叫小娟的女郎正属此类。
要说这会儿,如此直接的追逐大姑娘,还送玫瑰,影响是相当恶劣的。遇上顽固、老派一点而的公安民警直接抓起来,问个流氓罪也是无错的。可世上的事儿,往往是对人不对事儿,因人而异。对时剑飞这种人物来说,这等举动,自然无伤大雅,更谈不上什么问题。
时剑飞盯着薛向打量,忽然,一拍额头,“你是薛老三吧,荡寇的小弟。”叹完,剑眉微皱:“怎么,几年没见,出息了,不把老哥子们放在眼里了,八极的胳膊是你弄伤的吧?不少字”
薛向摆摆手,笑道:“时二哥扣得好大的帽子,是韩八极自己要和我比试拳脚的,正如他和雷小天比试一样,怎么有不放在眼里一说。再说,拳脚无眼,我想韩八极自己也知道,绝不会拿这事儿说嘴。”…
“好小子,好利的牙口。行了,都是老兄弟,说开了就好。怎么,听说你也才回来,难不成,你小子也赶着上山下乡了。”时剑飞竟伸出手来,拍拍薛向的肩膀,满脸微笑,似乎先前的不快,压根儿没发生过一般。
“嗯,发配江汉了。”薛向虚应一句,又道:“听说时二哥回京有些日子了,不知现在,在何处高就?”薛向知道时剑飞不比一般的顽主,论资历和影响力远超自己,自不是靠巴掌能解决的。
“我嘛,最近在《赤旗》杂志社的编辑部里挂了个职,不过也是瞎晃荡。”时剑飞说得平常之极,眉眼间竟无一丝骄矜之色。要知道《赤旗》杂志,可是执政党的主要宣传阵地“两报一刊”中的那个一刊。浩劫时期,宣传领域里,更有小报抄大报,大报抄《赤旗》一说,可见这份杂志的分量有多重。可以说能进得这个杂志社的年轻人,无不是一时之选,后备人才。
“好单位,以时二哥的本事,正是子承父业,如鱼入水。”
薛向倒没虚言,小将时期,时剑飞写的大z报就是四九城一绝,当真是笔端飞箭,引动风雷。而时剑飞的亡父本就是宣传领域的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