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料这厢薛向刚要抗辨,一旁的儒雅中年出声了:“你就是薛向?听说你挺闹腾,在我家梅园都不消停,胆子挺大,我喜欢……”中年人声音温润,出口的半截话却是莫名其妙。
而薛向却是从这莫名其妙的半截话中,听出了玄机:“我家梅园”,更兼同关雷齐至,中年人的身份呼之yu出。
“您,您是……”薛向虽然猜到中年人的身份,却是不知怎么招呼,因为他不知该呼伯,还是该称叔。
“傻小子,这是你南大叔,刚从国外回来,大知识分子呢。”原来是身后大步而来的薛安远帮着薛向定了称呼。
不待薛向叫出口来,中年人微拖着腿,紧走几步,握住薛安远远远伸来的大手,笑道:“薛大哥,生ri快乐,我爸爸有事儿来不了了,他叫我代他祝你年年有今ri,岁岁有今朝。”祝词虽老套,以中年人的身份,已是难能可贵。
今天一天,薛安远听了无数祝词,也唯有这句让他最是激动,因为这是老首长赠他的。
就在两人握手的功夫,不少道贺的客人竟起身围了过来,远远地就冲中年人问好。薛向细细一瞅,竟全是右花园的那帮高官显宦,而那些没过来的,显然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还不够资格。
中年人也不倨傲,一一回礼问好,好一阵繁琐的寒暄,方才把红木条盒,塞进了薛向怀里。薛向以为是让他收归入库,抱了转身要走,却被中年人一把拽住,斥道:“关二哥算是说对了,还真没见过你小子这样的,当真客人的面儿,收礼收得这般猴急。”
这会儿,薛向大概也知道中年人xing子和老首长一脉相承,诙谐幽默,心中拘谨尽去,回道:“南大叔,您可冤枉我了,我是看您远道而来,进门连口茶水还没喝上,这不,紧赶着您倒茶去呢。”这点遮应之词,薛向自然是张口就来。
中年人笑骂声滑头,也不接着打趣,而是让薛向托了木盒,他亲自开启,从中抽出一副长约米许的卷轴来。抽出卷轴后,便把一端递给薛向,自己则持了另一端,缓缓展开。
薛向心中好奇,放眼看去,但见雪白无暇的宣纸上,是一副书法,八大三小,共计十一个大字,皆用楷体,笔意纵横连贯,大开大合之间,却又结构严谨,气度俨然。整幅大字从书法的角度上,虽谈不上多高的造诣,但一笔一划,力透纸背,却显出挥毫之人的十分诚意。
待整幅卷轴完全展开,四周忽然发出一阵低呼,显然是宣纸上的十一个大字,将众人惊到了。
其实不只是围观众人惊着了,就连薛向看全文字,浑身也是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