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要是只吃财政饭的人头多,这一点困难,薛向也不至于如此为难了,最为关键的是明年将会少了省里的全部补贴,地区的近一半补贴,合起来就是近一百二十万余外的额外收入没了,也就是说明年的财政缺口,达到了一半还多。
除此以外,县里两大纳税大户旭日毛纺厂、建德五金厂也陷入了三角债危机,两厂加起来近二十万的税收没了不说,说不定县里还得补贴厂里,维系工人的生存。…,…
如此种种,单单一样就够薛向头痛一阵儿的了,可偏偏都聚齐了,真个叫薛向愁得快上吊了。
他此番在常委会上虽然是拍了胸脯的,可那也不过是基于在靠山屯的获得过的成功给打的底气,他却有着和卫齐名说法一般的想法,那就是“靠山屯这么个小山村就让咱给折腾成了座金山,不信换到萧山县这么大个县,自家还能受穷”。
正是因为这种盲目的自信,薛老三才落得如此窘境,现下,他才发现地儿大,不是有更大的腾挪空间,而是背上了更沉重的负担,想动弹下身子尚且困难,何谈腾飞。
这不,薛向思来想去个把月,心中还未有定计,急得他直在新辟的财政局一间小房间内,直拿脑袋撞办公桌。忽然,咚咚咚,大门响了。
薛向苦了脸,上前几步,把门打开,而后,竟看也不看来人,径直往座位行去,边走还边道:“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就让毛副主任定,出去,顺便帮我把门带上。”
这些日子,薛向早就习惯了这种被追着要债的gan觉,若不是总是需要拿脑袋撞桌子,这房门他甚至都不想关上。
熟料,这回的人声竟是无比熟悉:“薛县长,不,薛主任,大势不妙,要账的来了。”
薛向扭头一看,见是毛有财,心中奇怪今次汇报要账消息的怎么是他,嘴上却是问道:“哪天要账的不来了,那才是需要汇报的事儿,得了,你应付吧,反正你也是轻车熟路了。”
毛有财见薛向无动于衷,急得额头直冒汗:“薛主任,这回来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十个八个,而是四五十号人都来了,还全是各方面的头头脑脑,看这帮人的意思竟是要把咱们财会中心给搬空啊,不,我看是搬空都不止,怕是要拆房子刮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