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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如白璧,床似软云,萧山县人民医院这间最豪华的病房,薛向已是第三次入驻了,不过这次他不再是以病人的身份,而是陪着柳莺儿来此。其实,小妮子身子并没遭受什么伤害,只有些许擦伤和脖颈处的一道浅痕罢了。但是,心理上的伤害却尤为巨大,入院几个小时了,还死死抓着薛向的臂膀,不让他离开寸步。
弄得薛向连卫齐名的命令也不顾了,不回县委,直接奔了医院。他半抱着小妮子,想哄她睡去,毕竟他知道还有另一场战斗,在等着他,说不准敌人这会儿都摆好了阵势,在等着自己呢。可小妮子不睡,死缠着他,他也无法。
好在事情终于有了转机,前台的护士说有京城的电话到来,是个什么代表团的团长。听到这儿,小妮子才想起来自家还挂着港商赴大陆谈判代表团副团长的身份呢,无奈,只好起身去接,去走之前,还再三威胁,不准薛向离开半步。
哪知道薛向等得就是这个时候,早早要来的安眠药,这会儿差点儿没捂化了,哪知道薛向刚把药丸封口拆开,步到门边的小妮子忽然转过头来:“薛向,你这次是不是麻烦大了?”
温柔的声音,却惊得薛向一颗心差点儿没跳出腔子,亏得这家伙心理素质极佳,霎时间,就定住了心神,回过笑脸:“没事儿呢,大不了老子不干了,跟你去港岛,给你打工去,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去嘛。”
薛向笑得灿烂,小妮子怔怔看着他,心里暗暗咬牙,回个微笑,转出门去。
小妮子去了约摸十分钟,便转回房来,不待薛向问询,便端起床桌边的水杯,一饮而尽,喝完,便盖好被子,拉过薛向的大手拍拍:“你去,没事儿的。”
声音镇定而沉稳,好似充满了什么骄傲一般。
薛向不知道小妮子怎么了,却是知道小妮子一准儿知道自己给水里下药了,要不然怎么会前后如此大的反差,还主动盖上了被子,要睡觉,显然这是再安慰自己呀。
薛向心中感动,摇摇头,依旧坐她床边不动。小妮子亦不说话,闭了眼睛,俄尔,便有轻轻的鼾声传来。
薛向又待片刻,见小妮子神态安详,这才放下心来,朝门外走去,他知道今天必定还有一场恶仗。虽非严重到,足以让自己解职的程度,但严酷程度,足以想象。
细说来,薛向想的没错,今天的烂事一桩接一桩,县委大佬们都有些应接不暇的感觉。如果说,尤俊劫持人没发生前,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回又让薛向胜了,可尤俊劫持人质发生后,尤其是薛向抢枪开火后,形势立时倒转,不知道有多少人心中乐翻了天。
从招待所回来后,卫齐名便黑着脸,说了句继续开会,接着十二名常委皆入座,只最末端左侧的椅子空了。
按说差一个人,会议照样可以举行,可卫齐名偏偏不发言,在场诸人谁不知道眼下是什么形势,局势复杂得眼花缭乱,自然谁也不肯出言打破沉默。
就这么着,近两个钟头的沉默,除了何文远不住地给诸位大佬加水以外,会议室内再无别的动静儿,便连后勤处处长老马上来催饭,也被俞定中训斥一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败退而去。
这会儿,会议室内,谁都知道风暴正在堆积,只得那人闯入,狂风惊雷,便一并倾下!
十二点十分,会议室大门再次被大开,一个高大的身影闯进门来,自顾自地在那张空椅上了坐了。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