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君真是恨极了李广利等人,他没法子不恨,原以为手拿把攥的事儿,偏生给整出了破了天的漏子,还连累他张某人又受伤又受罪,这会儿,张立君思及恨处,真是活撕了李广利的心思都有了。
李广利眉头轻皱,张了张嘴却是终究没开得口来。
说起来,这会儿,他李某人心中也是一肚子眼泪,却是没个说处,甚至自个儿怎么到得医院都不清楚,正挂着点滴,生生被这位张书记给踹醒的。
其实,不用张立君如此作势,李广利等人也知道糟了,所以立时翻身下床站成一排,听着张立君用最恶毒的语言骂了半天,是一句话也没回过。
可这会儿,张立君的口气越来越差,李广利心思机敏,知道靠老实认错,恐怕挺不过这关,便想出言辩解几句,可话真到了嘴边,又想起这位张书记的威势,立时又不敢言语了。
“怎么,李广利,你还不服!”
李广利的情状没逃过张立君的眼睛,“不服,你说,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
张立君的语气忽然舒缓下来,说实话,他也没法儿不舒缓,这帮家伙真个被他训成了三孙子。
训完后,张立君才想起来,自己没弄清当时的情况呢,可再喝骂问询时,这帮家伙还是一如方才的低头躬身,闭口不言,差点儿没把他张书记的鼻子气歪!
这会儿,好容易瞅见李广利有了开口的意思,张立君自然不愿再恶声恶气,把这家伙又吓得缩了回去。
不待李广利开口,刘目中却抢先出言告辞,说不耽误张书记问案情。说起来,刘目中也极是想知道当时的情况,不过,他可不愿直接掺和到纪委的问案中,所以,想抽身而退。
刘目中刚要起身,却被丁龙一把按住,“大冷天的,都这个点儿了,你老刘能去哪儿,就坐着听着,就当看热闹,没事儿,哪用得着回避,你看我不就大摇大摆地坐着么?”
刘目中词穷,无奈点点头,笑着坐了下来。
“说,小李,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让你们文明办案,谨慎执法,怎么薛向同志就被你们整成那样?”
外人在侧,张立君自然知道如何措辞,“还有,是哪伙儿匪徒冲击了纪委机关,大约多少人,看没看清样貌,都给我说仔细!”
张立君一番话罢,李广利等人齐齐傻了眼,啥玩意儿,薛向同志被你们整成那样?那样是哪样?张书记莫不是说胡话,分明是我们被姓薛的整了个够呛啊!
“说!都愣什么神儿呢!”
瞅见几人痴傻模样,张立君心头就不住扑火。
“张书记,我要求发言!”
李广利没接口,王彪竟抢过了话头。
“行,你发言,赶紧说!”
此刻,张立君哪里还顾得上照顾李广利颜面,反正只要有人肯说就成,反而王彪这种粗鄙夯货没有多少心思,说出来的,更值得相信!
王彪丝毫不觉得自个儿抢了李广利的镜,竟还迈出一步,跨出了队列,可这夯货,出得队列了,却不三下五除二,道出别情来由,偏偏以手抚颔,做沉思状,良久竟憋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张书记,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