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就在薛老三埋头翻阅资料的时候,天藻阁密林深处的一间竹舍内,徐龙象坐立难安。
“公子,稍安勿燥,稍安勿躁,老朽跟随公子多年,还从未见公子有过这等烦乱!”
胡东海坐在窗边的一张竹榻上,拈着半尺长的胡须,悠悠说道。
徐龙象脚下仍不停步,开言道:“胡老,我焉能不烦?好好一盘棋局,方筑起一条大龙,都到了收官阶段,被俩个小卒子瞎折腾,坏了我的大好棋局,这一坏,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公子,坐下,坐下!”胡东海轻轻摇摆着芭蕉扇,“每逢大事须有静气,这次事有不谐,也是老朽有负公子所托,怨不得别人。”
闻听胡东海自责,徐龙象终于在他对面的竹榻上落了座,伸手取过中间茶几上的紫砂茶壶,替胡东海跟前的碧玉盏里注上一杯,“胡老,这事儿如何怨得了你,要不是你通报及时,没准儿咱们那条大龙,就成了死龙,我徐某人这会儿弄不好就得亡命天涯了,哪里还有现在这着急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不谈谁对谁错了,妄谈对错,总归是于事无补,我看当务之急,还是绸缪应对之法!”
“应对之法?”
徐公子眉峰一跳,脸上现出喜色来,急道:“这会儿,我已经心急如焚,心绪已乱,还请胡老教我!”
胡东海倒也不卖关子,手中摇晃的芭蕉扇陡然一停,道:“眼下的事儿,说急也急,说不急也不急,关键是要镇之以静!”
“此话怎讲?”徐公子自觉听了句废话。
胡东海道:“敢问公子,咱们为啥着急?”
“自然是为了取出那玩意儿,做筹码和保尔那奸商谈判!而如今,姓薛的掺和了这么一脚,咱们的东西一时半会儿怕是取不出来了,这谈判还何从谈起?”
“那老朽再问公子,又是为何事谈判?”
老头子尽说废话,徐公子快泪奔了,“自然是为了筹集资金,开发浦江以东的黄金水岸!”
“浦江会跑?还是公子不开发,就被别人抢先了?”
终于,胡东海点在了关键处。
蹭得一下,徐龙象站了起来,拉着胡东海的手叹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胡老不愧是今之诸葛!”
徐龙象确实被胡东海点透了,他此前一直担心取不出那秘洞里的东西,就没有同保尔谈判的筹码,谈判不成,一块大肥肉就得飞走了,可现在胡东海一点,他才重新认识到,这块大肥肉就握在他的手里,他徐某人不动,谁也动不了,如此一来,又何须惶急。
“罢了,既然暂时取不出来,咱们就先不动了,反正浦江不会飞走,让保尔急急也好,省得那孙子整天在咱面前端着,说不定,咱们这边镇之以静,反倒能打保尔个措手不及,让这孙子降低条件!”
徐龙象一念通,百念通,思路一打开,真是聪敏过人。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