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靠在陆南笙怀里,当听了医生的话后,不知道为何,她脑海中猛地闪现的,是五年前的一张照片,楚修给她的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女人姣好的容颜,女人的容颜,渐渐地,跟何曼的样貌,重合在一起……
她心下一紧,倏然紧紧揪住陆南笙的衣服,惊恐的眼像是终于把什么东西联系起来,“是她……会不会,就是她……”
记得当初楚修提醒过,让她小心照片里的女人,那个女人就是现在陆南笙身边的秘书何曼,而能把陆景容带到她所住的地方,并且还让陆景容闭口不谈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陆南笙从她惊恐的眼底隐隐猜到了什么,他眸色倏地冷下去,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气蔓延而出,摄人心魄的黑眸尽是刀尖一样的锐利,绷紧的容颜冷酷开口,“左棠,去把何曼带来。”
左棠刚想回答,接了电话的蓝希走过来,冷声打断他,“不用了。”
夏林跟陆南笙的视线朝她瞟过去。
蓝希把电话收回,星眸尽是锐利的狠,“你们在这里等小家伙,贱人,先让我去招呼她。”
现在陆景容还在急救室里,刚刚才被告知那么残酷的事实,陆南笙跟夏林确实也没心情过多理会这些,没有什么比陆景容的状况更让他们在意。
陆南笙冷漠的眼瞥过蓝希,淡淡的两个字,却充满冷酷,“先交给你了。”
蓝希冷笑一声,“我会记得稍微仁慈一点,留她一条狗命,等你们最后来结果。”
扔下这句话,她头也不回的迈着步伐,踩着鞋子往走廊那头踱步而去。
夏林清楚,蓝希这个人收拾人起来,不会有多心慈手软,更别提,这一次,蓝希像是真正的火了。
惹火蓝希的人,从来就没多好的下场,这一点,她见识过。
所以现在,尽管知道蓝希会对何曼不利,她也不想多说一个字,她不是圣母,不会为一个能对孩子下手的人有半点怜悯之心,又何况,还是她的孩子……
没有人,一定能比她还想亲自去杀了何曼,只不过,现在她没有这个奢侈的时间。
陆南笙侧过头,面朝医生,赤红了眼,低沉的嗓音有不自觉的黯哑,“大概,还有多久时间?”
医生知道他问的是陆景容剩余的生命时间,低头无奈道,“不出三天吧……”
不出三天……
不出三天,才刚刚知道是她孩子的小生命,就会死……
“不会!”猛地,夏林从陆南笙的怀里挣脱出,来到医生跟前,逆流成河的悲伤泪水凄然而下,“还有其他的办法,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你们一定还能救他的。”
“陆夫人,真的很对不起,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们也是看着那孩子长大的,这个结果真不是我们想看到的,但是……原谅我们的无能为力……真的,很抱歉……”
陆南笙眼眸暗沉,内心狂乱,面上却还是强忍着镇定沉稳,“没有办法再用其他药物维持多一些时间了吗?”
“没有了。”医生叹息说,“被刺激后,病毒全面复苏,什么药物都没办法再继续维持了,能做的,我们都做了,如果还有一点办法,我们也不想告诉你们这个事实。”
听闻医生几近是在宣告陆景容的死亡消息,左棠站在一旁,低垂下头,又想起小家伙的可爱无邪样。
仿佛是听见他高兴欢乐,一声声的叫着他,“左棠叔叔。”
心底,更痛了。
要怎么去接受,陆景容不出三天就会死的这种事情?
要怎么接受,那个活泼乱跳的孩子,现在就躺在急救室里?
根本,完全重合不到一起,哪怕明知道,有一天这种事情或许早晚会来,可这一刻,还是深深的不能接受……
陆南笙上前来,再次把夏林拥进怀里,身为男人的他,不允许自己在这一刻,先比她倒下去,哪怕不见得,他好受到哪里去。 坑讽坑划。
夏林心口上宛如是被人剜去了一个洞,疼痛窒息的感觉,几乎让她晕厥在陆南笙怀里,呼吸逐渐变得稀薄,胸口剧烈起伏,浑身,都冰冷了……
“不如……”医生看了眼众人,目光落在陆南笙身上,挣扎着说,“你看看能不能在世界各地都发布广告,告知众人这种消息,开出有利的条件,或许有什么奇人异士能有什么怪异的办法也说不一定。”
“……”
“老实说,站在科学的角度上来说我觉得很荒缪,但不能否认的是,民间现实中确实有一些人是奇异的,比如苗疆的蛊,泰国南洋降头术等等。”医生不是滋味说,“现在也没办法了,只能做最后的挣扎……只不过,我觉得你们还是不要抱有什么期望,据我所知,那类人怪异又难以接触,没有对他们有yù_wàng的东西,他们绝不轻易出手……先不说能不能请得到这些人,时间还有三天不到,恐怕还没请来那些人,陆小少爷就会……”
“……”
“所以还是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先试试看,至于那些人能不能请得来,来了会不会有办法救得了陆小少爷现在的情况,又来不来得及,总之都先试试看吧,总比这样干等着束手无策好多了。”
作为二十一世纪接受过正统教育的人,实在很难接受这种迷信的说法,医生自己说出这些话后,都认为自己的言语很荒唐,但平心而论,尽管荒唐,还是值得一试的。
夏林听着医生的话,眼中有了点希望的光芒,侧头看向沉默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