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林没想到这火车小贼竟是个女的,不过就算他知道她是个女的,也不会有什么怜香惜玉、纵容她行窃的想法。做贼的,管他男的女的,毕竟是偷人东西的,他们做贼,怎么不看看男女老少,却见人就偷?不管人家的东西是不是极为重要,也不管人家的钱是不是用来救命的?
孔祥林大大咧咧的拉住那女贼的手臂,指着邻座的民工说道:“那那那,你刚才从这里走过,你说说,是不是他拿了我的包?”
这时候,这边的响动已经惊动了乘警,一个中年警察,领着两个年轻警察拨开围观的乘客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孔祥林明显感到拉着的手臂一动,看来是察觉到有些不妙,想要逃了。孔祥林哪能给她机会逃走?铁钳般的大手加了把劲,将那女贼的手臂握得更紧了。
“我的包丢了。。怀疑是有人偷的。”孔祥林向乘警解释道。
中年乘警大约四十来岁,面相老成持重,看来是个有些经验的老警察。他疑惑的看着孔祥林,又看了看孔祥林拉着的女贼说道:“先松开手,说说情况。”,…,
孔祥林见两名年轻乘警已经不声不响的一前一后将女贼夹在车厢过道中,她想要逃的话,必须突破其中一人,才可以夺路而逃,放下心来,松开了抓着女贼的大手,说道:“警察同志,你们来的正好,其实不是我的包被偷了,而是我看到她偷了他的包。”
说着,他先一指女贼,再遥遥一指被孔祥林的大喊惊醒,站起来看热闹的那名被偷了包的旅客。那人听罢。连忙低头,当他察觉自己的包果然不见了的时候,脸色顿时煞白。
“哦?”中年乘警看着那女贼,“你怎么说?”
出乎孔祥林意料,那女贼竟好像完全没有任何畏惧心理似的答道:“他说我偷了我便偷了吗?这么多乘客都在这里看着听着,这人刚才可是抓着人家的脖子,说别人偷了他的包,转眼间,又成了我偷了别人的包,当真好笑!”
“是啊,你有什么证据吗?”孔祥林左边的年轻警察问道。
孔祥林大致形容了一下那个包,尺寸、颜色、样式,他说得比较详细,中年警察察言观色,自然能够看出孔祥林不似说谎,便再次将目光投向那名女贼说道:“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把你的口罩摘下来吗?现在的情形,我似乎更应该相信他说的话。”,…,
那女的冷哼了一声,嗲声嗲气的说道:“哟,要不要我连衣服都脱下来啊,警察大哥?”
中年警察微微一笑,没有理她,反而回头向那名失主说道:“你也过来核实一下吧,你的包,是不是他说的那样。”
孔祥林注意到,那人铁青着脸,似乎正在做着天人交战一般,犹豫着走了过来,却好像突然下定决心似的对警察说道:“对不起,我的包并没有丢,他说的那个包,我也并不知道,我没有那样的包。”
“嘶……”孔祥林这个气啊,你说你再熊包,也不至于在警察面前都不敢说实话啊!“我说,乘警就在面前,我都不怕,你他娘的咋不敢说啊?”孔祥林指着那人呵斥道。
那人低着头不敢看孔祥林的眼睛,似乎也知道自己有些对不住见义勇为的孔祥林,但他却还是缓缓的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我确实没丢包。”…,
中年警察见多识广,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失主不敢认领的情况,当然不可能轻易相信这人没丢东西的话,当下有些失望的转过头来,深深的看向那女贼。,…,
她还是没有将口罩摘下来,现在失主不敢说话,她更是趾高气昂的扬起了下巴,跟那中年乘警对视,似乎在说,你敢把我怎么样啊?
中年乘警忽然笑了,他笑得似乎很灿烂,然后头也不转的继续盯着那女贼,拍了拍孔祥林的肩膀,说道:“我听说你丢了包,是么?”
孔祥林会意,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警察同志,是个这样这样的包!”
孔祥林也笑了。。绘声绘色的将那包的模样再次描述了一下,然后笑眯眯的盯着那女贼的眼睛直视,那是一双迷人的秋水,如果它们不是长在一个女贼的脸上,孔祥林相信,他一定会被这双眼睛的主人迷倒。可现在不同,对面站立的是一个贼,他虽然不是兵,可天生正义感爆炸的他,是容不得一个小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女贼的眼中终于出现了惧色,至少孔祥林是这样认为的,中年乘警厚重的声音响起:“这位旅客。既然这样,我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跟我到乘务员室来一趟。我们既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如果证实他的包确实不是你偷的,我们自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来吧!”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那个包一定是在她身上的,由于这个小偷是个女的,秉承疑罪从无的原则,就算是搜身,也不能由这三个大老爷们来做,中年乘警看来是打算将她带到乘务员室,由女乘务员或者是女乘警来处理她,这样的话,人赃并获,就由不得她抵赖了。
孔祥林不由得发自内心的微笑。自己又做了一件好事,他很高兴。
可没想到,还没等他的笑容在脸上开花,他小水球带来的良好视觉忽然感到那女贼双瞳传来了一丝诡异的微笑,那笑容分明是在嘲笑。
孔祥林知道自己的视力很差,靠自己的肉眼绝难察觉这一丝细微的变化,可小水球的视力却不同,它就好像一架高清晰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