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的冬意远没有华夏东北那么冰冷刺骨,但亦同样让人裹紧大衣的衣襟。银座的酒肆与舞厅从来都是这座不夜城打烊最晚的店铺,尽管数九寒天,却客似云来热闹非常。
李力多身穿着一件灰褐色的风衣,从著名的爱之屋酒吧里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年龄大约在五十岁左右模样的男子。
李力多三十岁出头,身材不甚高大,头发挑染成棕黑相间的颜色。他面色苍白,是那种不健康的白皙,眼圈焦黑,让人一见之下就会感觉此人似乎休息不好,又或者是病入膏肓。
他身后的男子又黑又壮,生得孔武有力,寸许的短发已经花白,面容憨厚,但眼中却闪现着与他身材样貌极不相称的诡谲,给人以一股阴险狠辣之感,与他面容给人的感觉差别甚远。
这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走入一条背街的小巷之中。
李力多停了下来,没有回头的朝身后的人说道:“我要的东西都带来了吧?”
黑壮男子冷笑一声道:“李君,你也太小瞧我川崎了吧?这点小事还办不成,还怎么称得上‘水底龙’?”
李力多转过头来,向自称川崎的男子:“川崎兄能不计较狭隘的民族观,为我们的大事业赴汤蹈火,可谓真汉子!”
那川崎却不吃他这一套的说道:“李君是明白人,就不必给本人戴高帽了吧!我为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又何必假惺惺呢?”
李力多尴尬的一笑道:“川崎兄快人快语,那小弟废话就不多说了。拿来吧!”
川崎冷笑着看着李力多。道:“我想李君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本人好像从来没有说过要将东西交给你。”
李力多一愣:“你是什么意思?”
川崎嘿嘿一笑:“我是什么意思?你向自己身后看看就明白了!”
&李力多吃了一惊,正要回头看之际,异变陡生。只听耳际破空之声爆响,一件拇指大的利器飞速朝他面门袭来,正是川崎对他暗下杀手。
李力多再想躲闪已然不及,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他身旁响起:“你太不小心了!”
紧接着,李力多只感到眼前一花。人已经飞一般的离地而起,向一侧倾倒。那利器差之毫厘的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却没有伤到李力多分毫。
&么人?”川崎吃了一惊,定睛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却哪里有什么人影?
&友既然到场,又何必藏头露尾,不肯赐见呢?”川崎东瞅西望,似乎想要找到暗中帮助李力多的人,然而却没有找到,不由得诈语说道。
那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在川崎的身后:“你想要找我,那又何必呢?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知道与不知道是谁杀他,其实是没有什么分别的。”
川崎只感到头皮一阵发麻,这声音好像就在他的耳旁响起,实在是离他太近了。
也是他与人战斗经验丰富,当他发现对方就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立即毫不犹豫的向前一个懒驴打滚,滚出去足有两丈远,这才回头定睛观瞧,却依旧没有见到对方的人影。
川崎这回可脸色发青了,不用想他也知道对方一定是速度极快,又再一次越过他到他身后了。
果不其然,他只听自己的身后那声音再次响起:“躲得过初一,你能躲得过十五吗?”
寂静的巷子里,只听一声惨叫,川崎这个在银座混得风生水起的黑道小头目就再也不能闭上他的双眼了。
李力多呆呆的看着来人,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高明的身手。
此人看起来不到四十岁,面容说不上有多好看,但亦不丑。个子不高,甚至都没有李力多自己高,在李力多仰视的角度看来,他头顶上梳成一九分头那油光可鉴的黑发,显得特别显眼。他身穿一套黑色的燕尾服,洁白的衬衣,颈上系着蝴蝶结,好像刚刚参加完某一个十分正式的古典派对出来。
来人见李力多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观瞧,不由得自言自语的道:“想不到我潘云的魅力,连男人都无法阻挡。”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孔祥林的死党潘云。
李力多这才省起自己还坐倒在冰凉的地上,连忙爬了起来,啐了川崎一口说道:“真想不到他是这种人!”旋即他向潘云一抱拳,说道:“感谢恩公救命之恩,力多无以为报。”
潘云嬉笑道:“你就是那个屠日会的发起者?”
李力多上下打量着潘云,点了点头,道:“看来恩公是知道在下的,不知恩公今日有机会救下在下,是碰巧路过还是一直尾随呢?”李力多也不是白丁,对于这位突然出现的华人,他也不是半点疑心没有的。
潘云摆了摆手:“哪会那么凑巧就让我遇到了你?我已经跟踪保护你好几天了,只是你一直没有遇到什么事,所以没有现身而已。”
&在暗中保护在下?”李力多吃了一惊,按照他所说跟了自己好几天,自己却毫无察觉,若潘云是敌人,自己已经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是,所以你也不必谢我,我也是在为组织做事。”潘云云淡风轻的说道。
&织?”李力多皱眉道,“我不记得组织里有你这一号人物!”
潘云笑道:“此组织非彼组织!我所效命的组织,可不是你所组建的这个小组织,不过碍于身份,我所在的组织却不可能发动你想要做的那件事。所以,当我的组织知晓你们竟然想要干一票大的的时候,就生了怜才之意,派我来保护你。这些事你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