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说开检讨会,接待室门一开,福尔唐家的骑兵们鱼贯而入。
我愣愣地看着他们不一会儿就挤满了接待室,拉住格雷戈尔问:“干啥这是?”
“开检讨会啊。”
“这么多人?”
格雷戈尔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说:“你这话问得怪了。经验教训当然要所有人都听到,才有用啊。”
我去,你说得好有道理……
我无奈地坐在桌前,接受众人的注目礼。
“好了,人太多哈,这种切磋对决,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个难得的检视自己的机会。所以,我希望尽可能多的人,来听一听、想一想、谈一谈自己的看法。”奥尔什方看人差不多到齐了,便开始向大家宣讲。
“看到大家在场上奋勇争先,我看得也相当激动,你们的呼吸灼热得仿佛能把这巨龙首的积雪融化……”奥尔什方好像说着说着就进入了状态,格雷戈尔苦笑着在他背后拽了拽他的衣角。
“咳嗯,不好意思,有点兴奋。那么,拉莱耶,你在这次战斗中,感受到了什么呢?”
我仔细回想了一遍,挠了挠头说:“嗯……感觉就是……不愧是福尔唐家的骑兵,哪怕在眼睛暂时失明的情况下,还能临危不乱,镇静地对我发起攻击。
那一下攻击,真是让我心头发凉。”
“嗯嗯,确实呢,我也觉得那一击做得不错。”奥尔什方点点头说。
一个坚持到最后的盾兵举手说:“那个闪光的时机真是绝妙,我们根本没想到对人作战会用闪光的。
呜哇,真是被闪了个结结实实。”
“啊,真是不好意思……”我老老实实地道歉。
“哪里哪里,受益良多!”盾兵摆摆手说。
被我捅飞的枪兵举手看着我说:“在战斗中还注意不让我们受重伤,真是太感激了。不过这也说明你比我们实力高太多了,才能在战斗中有这样的游裕。”
“但是实力比你们高那么多,还是被你们打得这么惨,这还是有所限制的前提下进行对决,你们足以自傲了。”格雷戈尔笑着说。
“哪里哪里,拉莱耶是一个人打十二个,正常没什么人会这么做。说我这边有所限制,不如说拉莱耶那边才是站在绝对的劣势之中。”奥尔什方显然不觉得有什么好自傲的。
“好了,好话说完了,现在该说批评了。”奥尔什方话锋一转,语气稍带一些严厉:“说到底还是大家练度不足。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奋起直追!”
“哦哦哦!”接待室里响起整齐的呐喊。
“好,你们先解散吧!”
骑兵们有序地撤出了接待室。
格雷戈尔面容一整,阴沉沉地对着我说:“现在该说说你的问题了。”
我赶紧挺直了腰,战战兢兢地说:“是……”
“拉莱耶,你是神吗?”
“嗯?”我疑惑地看着格雷戈尔,他面容严肃,不像是在说笑,就老老实实地回答他:“不是啊……”
“那你有神灵的加护吗?”
我想起了梦里的那块大水晶,但是那是真的吗?不确定的话,只好老老实实地说:“好像没有那个印象……”
“那你有什么特别的血统,可以快速恢复或者痊愈吗?”
“大概没有吧……”
我觉得格雷戈尔的问题越问越奇怪,是我刚才展现了什么金手指吗?难道我刚才的伤势都是靠我自己自愈的?
我正想入非非,结果格雷戈尔一个巴掌拍到我头顶,打得我头昏眼花:“那你逞什么强!人家阵势都摆出来了,你冲进去是做什么?啊?找死啊?
我都不知道我带个新人出来,是来巨龙首找死的!”
我委屈地揉了揉头顶:“可是不这样赢不了啊……”
嘶……打得真狠,火辣辣的疼……
“呃……这里要说明一点,拉莱耶你能把四个小组逼到那个程度,已经能算是你的胜利了。
你的力量足以一击秒杀一个骑兵,你的速度他们追不上,你的耐力比他们好,接下来他们只能结成圆阵,奈何不了你。
最终,我这边损失了近一半的人手,而你当时只是轻伤,当然是落败了。
他们做出这个姿态,也表明了他们的态度,固守待援,承认失败。
你当时只需要表示打到这个地步就行,我们就能宣布完成切磋,开始总结经验了。”奥尔什方娓娓道来。
“听到没!”格雷戈尔附和一声,像极了作威作福的旧社会地主。
“是这样啊?”我是完全没想到这一点。
游戏里可没这么温情,都是看机制,有的时候打到一半就宣布结束,有的时候就必须打到最后才行。
我记得当时在做奥尔什方这个任务的时候,是要打到底才算完成的……
格雷戈尔语重心长地说:“拉莱耶,勇敢,是没有错的,但是绝对不能莽撞。
我们冒险者第一课,你还记得是什么吗?
哦,对,你不是冒险者,你是雇员。
你来猜猜,冒险者第一课是什么?”
我摇摇头,好奇地问:“是什么?”
“是永远不要冒险!”
“哈?”
格雷戈尔看着错愕万分的我,点点头说:“惊诧吧?明明以冒险者为职业,却在第一课就警告我们,永远不要冒险。
你是雇员,雇员窗口的小姐姐是怎么跟你说的?”
“嗯……不允许涉足危险区域……”
“看,冒险者是不要冒险,关键时刻,会计算风险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