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
随着这一声落下,一个黑乎乎的煤炭球拱了出来,吓白念宜一跳。
“你这是咋了,被小黑附体了?”
“小黑是谁?”问鹭边问着,还嫌身上不够脏得离谱,拿起一块面巾往脸上蒙。
“黑白无常呀。啧啧别弄了,你这到底是唱的哪处?”
白念宜不介意的拿手帮她揩脏兮兮的脸,一脸无语。
问鹭见她这样的动作,心里涌上一股暖意,“主子,咱们这是做贼啊,得有行头。夜行衣我们没有,我只有拿灶里的炭灰把自己涂黑了。”
“哎,咱们是家贼,不同的。家贼就该道貌岸然装得像,彼时被发现也能用身份掩饰,你打扮成这样是不打自招,快洗了去,熊孩子。”白念宜推她去井边。
白念宜在井边蹲着等,看问鹭跟个男人似的几下拉上一桶满满的水,又看这个连个轱辘都没有的破井,她眼底闪过一抹坚定璀璨的光,“我们一定要发达!要吃上肉!要泡上温泉!”
问鹭没听清,将脸浸在水桶里咕噜咕噜泡呢。
泡起来还是那张干净的,却蜡黄蜡黄的小脸,看得白念宜有些心酸。
“主子,洗好啦。”
她露出一排细细的银牙,白念宜摸摸她的脑袋,“真乖,跟以前我养的小黑一样。”
问鹭惊得一屁股噗在地上,“主子,您还养过鬼呀?”
“噗。这是另一个小黑,是我养的狗……呸呸呸,我不是说你是狗,我是,哎哟,今天总是把天给聊死!”白念宜撑着额头无语凝噎。
问鹭不以为意的灿笑,“主子,您真有趣儿。”
两人嬉闹了一番又出门,晚上鲜少有人去焚坑那边,她们小心翼翼的运了十几趟,才将大包小包的衣裳全部运回来,堆了半个房间。
白念宜拿一件衣服做样子,叫问鹭先将上面多余的东西都挑出来,所谓多余,就是除了布料外,什么珠子金线全部扒拉下来,这只是第一道工序。
房里剪刀针线这些基本生活用品还是有的,问鹭小心翼翼做着,拆了十件衣服的,见罐里的珠子才装了小半罐,不禁叹了口气,“主子,其实衣裳上的小玩意儿并不多。”
白念宜正穿针引线,闻言道:“我知道呀,珠子虽然少,却珍贵,而且这衣服上另一些装饰也要的。等会就知道了。”
待两人合力将衣裳上的琐碎物件都拆了下来,白念宜抄起剪刀,咔擦剪了一截衣服的袖子。问鹭惊讶的捂嘴。
白念宜在脑海里构想了几个设计图,把整件衣裳剪得七零八落。
“好啦,你先照着我剪这种样子,剪个二十件吧。我再设计几种成婚女人穿的。”
问鹭先静静照做,才问,“主子,衣裳剪坏了还能穿吗?”
“当然不能。你不是说这衣服一拿出去别人就会知道这是王府的衣服?所以啊,我准备来个混搭设计,让它面目全非,回炉重造。”
通过白念宜的介绍,问鹭大概知道,主子是想把这些好看的衣裳打散配上普通的衣服,出售给平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