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修炼至尊
林安嵛与夏琳琅又随着千冢与昆仑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一座巨大的殿宇前。那大殿雕梁画栋、丹楹刻桷,虽是华美却不豪奢庸俗,反而巍峨肃穆,极是造得好。门梁正中高悬一块丹漆金匾,上头苍笔劲书了三个大字——“天子殿”。
这大殿门槛足有半米多高,林安嵛反反复复比量了好几次才敢半跨半跳地一鼓作气迈了过去。进到大殿之后更是大气也不敢喘,心里没来由地恭敬小心起来。就连夏琳琅这种一贯肆意而为的大胆狂徒都暂时敛了脾性,规整着步子随在昆仑身后,收着目光不敢随意端详打量。
殿内是极大极宽阔的,共立了十八根柱子。两侧的墙壁上又掏了十八个形态各异的巨大壁穴,里头或盘坐或仰卧着十余个嗔目獠牙的青面夜叉。正殿上高坐的则是个头戴乌纱帽的堂堂美髯公。他身穿红蓝朝服,腰系玄色镶金腰带,生的膀大腰圆、雄武异常,身高足有近两米。真真是威风凛凛好生气派。
“千相公!今日怎么得空来了?”
那人见到千冢,原本峻厉的脸上展开一丝笑颜,起身从高堂之上阔步下来,步步凿凿,虎虎生风。
千冢快步迎上去,拱手作揖,恭谨道:“崔判。”
那人急忙上前来扶:“千相公不必多礼。”
昆仑在侧躬身行礼,崔判稍稍一瞥,又微微抬手,示意他起身。
“千相公,今天不是你送魂的日子。你特地到这天子殿来,可是有何要事?”崔判手捋长须,斜眉说道。
千冢刚要答话,却听见“啊”的一声尖叫,紧接着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千冢急忙扭头去看,却发现是林安嵛跌倒在地,捂着嘴巴,一双眸子乱得像只惊慌失措的小鹿。
两侧的夜叉们登时“腾”地一下集体站起身,怒气汹汹紧盯着林安嵛。其中一个头生犄角、额鼓大包,项戴黄铜项圈,腰捆缠金红绳、下着朱色麻布阔裤,赤膊赤足的青面夜叉更是手持两把巨型大锤,直接跳下壁穴飞驰而来,眨眼间便飞身定到林安嵛身前,举锤便是迎头砸下!
昆仑来不及细想,一个箭步唤出招魂幡生生拿幡杆抗住了这一击。那巨锤足有万斤之数,那夜叉更是力大无穷,这一击之下昆仑被震得双臂发麻,双脚一软呕出一口血来。
“休得无礼!”
崔判怒喝一声,阔步赶来拂袖一甩,“啪”的一声弹开那夜叉双锤。那夜叉被崔判法气击中犹如被人飞踹一脚,整个人都飞弹了出去。他大吼一声,抡起双锤猛地砸向地面,借着这惯性才得以稳住了身型不至于撞上墙面。
那夜叉单膝跪地,气喘吁吁显然不服。灰青色的眸子射出两道鹰视般凌厉的寒光扫在昆仑脸上,龇牙咧嘴恨不得剜下他的五官七窍。
“她!气息!不对!”那夜叉忽然猛地一撇头,陡然把目光挪到林安嵛身上,恶狠狠地说道。
他的声音干裂沙哑,十分难听,说起话来咬字也是十分奇怪,好像故意大着舌头说话似的,呜哩哇啦的叫人听不清晰。林安嵛看到他盯着自己咬牙切齿,却没听清说的是什么,又惊又怕之下无意识地吐出一句:“什么?”
那夜叉仿佛被一下激怒了,一字一句的大声吼道:“你!气——息!不!对!”
他的鼻孔不断收放,额上的青筋爬虫似的一条条全都爆出来:“你!不——对!”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嚯”地一下站起身往前踏了一步。昆仑立刻举起招魂幡,用拇指抹掉了唇边的余血望向千冢,手里捏出了好大一把汗。
千冢用余光看了一眼林安嵛,暗自握拳又马上放开。缓步上前,向崔判欠身道:“崔判……”
只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崔判却抢先道:“无需多言!”
他冷面环视一圈,其余的夜叉也都跃跃欲试,各自手持兵械,或蹲或立,发出“嗷嗷”的叫声。
崔判大手一挥,夜叉们立刻收声。
只见崔判缓缓道:“今天的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多言。”
他寥寥不过数语,语气不威不怒虽却掷地有声。众夜叉垂头丧气,收了法器悻悻而归,各自回到各自的壁穴之内。唯有执双锤那个仍不肯善罢甘休,吭哧吭哧地大口喘着气,怒把双锤砸地,震得林安嵛心里咯噔一下。
夏琳琅立在原地不敢妄动,明明她们两个都是生魂,她不明白为何那夜叉只把矛头对向林安嵛,却对自己视若无睹呢?
“螯嗣,你连我的话也不肯听了吗?”崔判背手淡淡道。
那夜叉发出“嗬、嗬”两声粗喘,举起手将双锤在空中“砰、砰”重击两下。
崔判没有说话,原地踏了两步,然后抬头望向那夜叉。
林安嵛紧张地一颗心都要蹦出了嗓子眼,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了。
而崔判却忽然发力,林安嵛都来不及看清崔判的步子他就“噌”地一声蹿到了“螯嗣”面前。只见他飞速伸出右手钳住螯嗣的咽喉,脚下“咚咚咚”大步流星,接着一个鱼跃腾空“嘭”的一声将螯嗣扣在墙上,把墙砸出好大一个窟窿。
螯嗣“噗”地吐出一口黑血,崔判轻轻放手,螯嗣便顺着墙软软地滑倒在地,脖子一歪,晕了过去。
在众人的震惊中,崔判拍拍手回过身,若无其事地走了过来,笑着向千冢说道:“咱们刚刚说到哪儿?哦,对了,想起来了。你忽然来这儿,可是有什么要事找我?”
千冢犹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