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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昌宗心里是记挂家里的老老小小以及还没变成他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一群女人的。非常的记挂,非常的担心,但是,他稳得住,事情已经发生,结果已经摆在那里,他再担心焦虑也没用,他有耐心,足够好的耐心,等着做完全部必须做的事情后,从庆功宴上脱身出来,先回家拜见母亲和郑太太,慰藉担心了将近大半年的亲人们。
“阿娘!”
刚跪下去,还没跪实呢,就被老娘一把拉起来搂怀里,然后,老太太嗷一声哭上了:“你这臭小子,总算回来了,担心死为娘的了!幸好没受什么伤,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昌宗嘿嘿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儿子只要想到阿娘,便不敢大意了。阿娘,我孝顺吧?”
“呸!”
很嫌弃的啐一口,手却不舍得放开。张昌宗笑笑,伸手搂着老娘,轻轻抱了一下,幸好韦氏还知道郑太太也在呢,推推他:“你郑太太也担心你,日日为你念经祈福,还不快过去拜谢一番。”
张昌宗不要脸的自吹自擂道:“那肯定的,我是太太的心肝宝贝,我上战场,太太自然是要担心的,太太,我都想你了!”
跪下叩头,也不管老太太的搀扶,结结实实的磕完头,才起身一把抱住老太太,柔声道:“弟子不孝,让太太担心了。”
郑氏已经被他抱习惯了,现在已经很坦然了,伸手拍拍他背:“回来就好,你回来,我就不担心了。”
安慰了俩老太太,跟兄长、嫂嫂们自然就不能那么亲热了,互相见了礼,知道他在宫里已经吃过庆功宴,肯定吃不下了,大嫂命人给他准备了醒酒汤。也没人追问他战场上的情形,只催促着让他赶紧洗洗去睡觉,都心疼他呢。大嫂说了,反正还有文英那小子呢,这小子还不够格参加庆功宴,问他就行。
张文英:“……”
坑了侄儿一把的张昌宗,愉快的洗澡睡觉去了,交待今晚上职业的小米二更叫醒他,便放心的躺下,沾榻即睡,一觉睡到被小米叫醒,揉揉眼睛,醒了醒,活动一下筋骨,悄悄地翻出家门。
刚爬上绣楼,一个黑影窜出来,张昌宗立即低声道:“住手,是我。”
黑影顿住,弯腰行礼:“阿棉见过郎君,恭贺郎君得胜归来。”
黑暗中,张昌宗伸手拍拍她肩:“谢谢,警觉性不错,继续保持。”
黑暗中,阿棉咧嘴笑,神情欣喜,眼神带着崇敬。不过,张昌宗是看不见的,悄悄打了声招呼,举步上楼去,刚进了帷帐,一道荧光就亮起来,朝思暮想的人儿坐在榻上,面上含笑的看着他。
张昌宗心头一热,快步过去,然后,朝着人傻笑,笑完了还晕陶陶地道:“是不是因为萤石的关系看不清楚,怎么感觉薛老师你更好看了?”
薛崇秀饱经考验,已经很明白他隐藏的注孤生属性了,听了这么傻的话也能不动气不说,还能微笑以对,毕竟重点不是这里:“听说,你今日进城的时候,被小娘子们砸了许多鲜花和手绢?”
来了!
张昌宗心头一凛,笑嘻嘻地道:“是啊,狄公为此还调侃我说是带着一身香风进宫的。不过,你放心,我只收薛老师你的手绢,那些砸我的,我都让华为带去绣庄处理了,卖的钱也不打算要,全赏给他做酒钱了。”
一脸“我这么上道,快表扬我”的得意表情,薛崇秀不禁一笑,颔首:“处理的不错,以后也要依此办理。”
“喏。”
张昌宗笑嘻嘻的唱喏。两人相视一笑,薛崇秀目光一柔,朝他招手:“过来。”
“嗯嗯!”
张昌宗立即坐过去,然后,唇上贴上一个柔软的东西,嗯,还香香地,好甜。一触即想分……那怎么行呢,张昌宗立即反应快速、身手利落的揽住柔软的腰肢,不让人退走……嗯,赚到了!
“郎君好身手。”
“娘子满意就好。”
还得意洋洋了!
薛崇秀一笑,眼神温柔缠绵,伸手把某人蠢蠢欲动的手抓在掌心里,道:“辛苦了,还有,欢迎回来,六郎哥哥。”
“……”
张昌宗抓心挠肝,干脆的威胁:“我告诉你,你再这么叫我,我不保证别的啊。就算三年起步,最高死刑,qín_shòu起来,我自己都害怕的。”
小姐姐噗嗤一笑,气定神闲:“嗯,理解,两世处男了嘛。”
卧槽!扎心了!
张昌宗不想跟她说话了。
薛崇秀轻轻一笑,拉着他手把他拉上榻,从床头柜上翻下小几摆上,打开柜子拿出些点心、吃食来,甚至还有一壶温水,道:“庆功宴上喝了不少酒吧?来,喝点儿水。”
张昌宗确实口渴,端起水咕咚一声喝干,还不忘关注用户体验:“那……那方才有没有熏到你?哎呀,体验差了吧!”
语气懊恼。
这个逗比!
薛崇秀笑着白他一眼,话语情意绵绵:“是你的话,我不介意。”
哎呀!
张昌宗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花都开了,一下子笑得见牙不见眼,赶紧又倒了一杯水,压压激动的心情,想起什么,赶紧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来,递过去:“礼物!突厥短刀,跟那个默矩王子骗来的,看着还不错,你随便玩玩。”
薛崇秀无奈的看他一眼,嗔怪:“送女朋友礼物送短刀,古往今来,张世茂你怕是唯一一个。”
“呃……”
张昌宗顿觉羞愧尴尬,不自在的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