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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船队离开码头,两人手牵手的准备往回走,转身对上婉儿师父打量的眼睛直往两人牵手处看,张昌宗毫无所觉,薛崇秀倒是被看得不好意思,连忙把手抽回去,张昌宗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坑爹的古代,连在外面牵老婆小手都不行。
船队走了,天气也凉下来了,相比起温暖的南方,长安还是太冷了,想着冬季海上不好走,队伍里又是有老有小的,张昌宗并不急着赶路,打算留在广州过年,等来年开春再慢慢地往长安去,他最少也要守二十七个月的孝,回家也是闭门谢客不得外出,守孝期间也不会有人上门,便想着干脆留在温暖的南方过年。
张昌宗前世其实是南方人,不想当兵却去了北方,第一年冬天的时候,简直被冷得怀疑人生,干燥的空气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蜕皮了。这辈子生在长安,环境自然比现代的长安好许多,只是,气候却差不多,然而却不觉得冷了。
出行的目的达到了,那么,现在,被偷渡出来的婉儿师父当如何?
当初,张昌宗给人画了一张充满诱惑力的大饼,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把饼给做出来,还要让他师父“吃”起来觉得可以入口,不会挑剔,不然,婉儿师父收拾起人来可不会手软,最重要的是,完全猜不到到时候师父会用什么手段收拾他。
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填完.j(此表情包可与作者君共勉)
薛崇秀看他皱眉叹气,还以为有什么为难事,开口问了一句,听到为这个烦恼,竟冷酷无情的拒绝陪同他去给上官婉儿“做饼”,张昌宗简直不敢相信:“……不是说最爱我吗?”
薛崇秀好整以暇的弹弹袖子,任由侍女服侍着她脱下繁重的外袍,端庄优雅的坐到座榻上,接过仆人端上来的热茶,还顺手给了张昌宗一碗:“来,喝碗热茶暖暖身子……正因为爱你,才不能陪你去,我在场,有些话上官师父不好对你说,你们师徒自己两个人说,有什么话也方便交流,懂了吗?”
最关键的是,薛崇秀觉得上官婉儿可不像郑太太那么明理,上官要是蛮起来,又不能随意动手段,处理起来十分头疼,还是让她的好徒弟头疼去,这是孝道。当然,明面上自然就不能这么说了,还只能好声好语的忽悠,相比起对付上官,还是徒弟更好对付些,薛崇秀笑颜如花。而某人还不知道被忽悠,深以为然的点头:“懂了!多谢娘子,为夫去了。”
最起码,被打什么的,也能避开老婆,免得丢面子,虽然面子已经所剩无尽,但能抢救的时候还是要珍惜一下。然后,兴高采烈的就去了。
去到婉儿师父的院子,婉儿师父对他的来访并不意外,身上还穿着男装未换,只是脸却清理干净了,把不舒服的假髯给拿掉了。保养得宜的缘故,四十出头的人了,这身男装一穿,若是不开口,等三月三的时候去曲江池畔逛一圈,肯定能收获不少小娘子的芳心。
“师父。”
张昌宗笑嘻嘻地进去,上官婉儿坐着喝茶,花茶,加了红枣和枸杞,一看就是薛崇秀的手笔,冬天喝了驱寒暖身的。上官婉儿瞥他一眼,点点头,示意他坐下,口中却嫌弃道:“笑得这般谄媚,难道为师还能吃了你?坐吧,等你半天。”
“哎!”
张昌宗答应着,在师父下首坐下,就听上官婉儿道:“这些日子看你忙忙碌碌,也就没找你,现如今,船队出发了,你也空下来了,倒有一事想与你相商。”
“有事师父尽管吩咐就是,你知道,弟子总是愿意听师父你说的。”
张昌宗赶紧嘴甜一句,上官婉儿嗤笑一声,很顺的接道:“只是,愿不愿意照我说的做便两可了,对否?”
张昌宗无声的笑笑,表示默认,上官婉儿哼了一声,不稀得就这个问题说他,只是吩咐左右:“把东西拿上来。”
张昌宗疑惑的扭头去看,不一会儿,侍女竟抱了好几匹布上来,上官婉儿示意把布匹放到张昌宗跟前,张昌宗一看,苎布、白叠布、丝绢都有。
作为钢铁直男,张昌宗平日只分得清材质、布料、颜色,旁地什么花纹、是绢布还是绸布或是别的什么织法,他就搞不清楚了。但上官婉儿特意叫人拿给他看,显然是有不同之处的,看不出差别来,张昌宗干脆上手摸,一摸之下,感觉出来了:“师父,这麻布较之别处的柔软细密,这个白叠布似乎比高昌产的柔韧些,厚些,丝布……似乎没江南一代的好,但是,区别是什么,我就辨不出来了。”
上官婉儿懒得吐槽徒弟这个辨别水平,对布匹这些,不能对男子要求太多,干脆道:“为师先前在书上看过,岭南一代百越之民对织布有独到之处,随你过来想起此事,便着人去买了些回来,与中原所产对比,果有独到之处,特别是这苎布,你来看,竟有这许多不同的质地,织出来的布也较之绵密柔软,为师推之,这岭南一代的织布技术,较之中原不遑多让不说,或还优之。”
婉儿师父因为是女子,虽做男子打扮,但女子的声音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这些日子,凡是外出,外人面前多不开口,只默默旁观,便是有什么,也多是回家后才开口言说,想不到她沉默的时候也没闲着,竟利用她往日博览群书的优势,关注这些去了——
这代表着什么?
张昌宗心脏怦怦跳,脸上又惊又喜。因为这代表着婉儿师父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