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林中人给夏侯朝旭授道,让其感悟大道之音,而大道之音究竟是什么?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无声。
无声不是无言,无声这种境界,寻常之人是根本就感觉不到的,而残迹之人,感悟的无声之境,并不是真正的无声境界。
眼下,夏侯朝旭见到吉飞,境界蓦然提升,感悟大道之谛,无言。
无言,便是不能说。
即便是知晓万千大道真谛,但是却由于无言,大道的真谛不可能被说出去。
无声而又无言,这二者中任何的一个,发生在一个人的身上,都是一种莫大的不幸和悲哀,然而眼下,这二者悲剧,竟是同时发生在一介弱女子的身上,不得不说,天意弄人。
如今的夏侯朝旭,未有问道之心,却有修仙的大机缘。
当初她一心感悟大道之音,其目的,便是为了给父亲报仇,当初和吉某人的深仇大恨,已经随着那威势堪比天道一击的一指,伴随着吉某人的身死道消而化解了。
眼下,她无心问道,却能偶然突破另一个境界,,对于一介苦苦修士來说,或许來说是天大的机缘和好事,但是对于一名妙龄女子,一心寻求普通生活的女子來说,却是极大的不幸和悲哀,这不幸和悲哀, 來源于她由于突破至另一个境界所付出的巨大的代价:无言。
她的泪,滚滚落下。
当初,她听闻了吉某人尚还苟活在这个肮脏的世界的时候,她也恨过,但终究是被内心巨大的喜悦冲淡。
她一直强忍着想要和吉某人见一面的冲动,却也每日掐着手指头算着日子,愈发地临近将要分别的日子,,或许,这个日子,将会是真正的永别,她还是忍不住动身,來到了黄炎宗。
相思之情诉诸于心,原本希望相见能够一诉相思之苦,只是眼下发生的一幕,令人实在是绝望。
默默地,夏侯朝旭哭泣着蹲下了身子...她依旧是在轻轻地抽泣着,只是她的哭泣,柔弱而无言.......这种无言的哭泣,刺痛了场中所有的人的心扉,即便是那些修道数百载、数千余载,见惯世事无情,人间沧桑的老油条们,此时心中也不觉得有些沉重。
这一份情,太过沉重。
吉飞的内心,万般情绪搅在一起,他后悔,夏侯朝旭如今的情形,几乎可以说完全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悔恨,若是当初沒有意见斩死夏侯朝旭的父亲,夏侯朝旭又怎么可能变成如今的模样,他痛恨,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他伤痛,为何这世间一切的苦,不加诸在他的身上,这样一來,夏侯朝旭又怎能感觉到丝毫的痛苦,。
他静静的站着,将蹲着的夏侯朝旭轻轻地扶起,让她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地哭泣。
如果可以,请将这一切加诸在我的身上,可好。
吉飞眼望苍天,心中升起无奈之感。
...
是否,修道者跨过苦境,踏入集境的时候,便不会再有这么多令人心痛的苦。
吉飞自问,却无人告诉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肩头的夏侯朝旭在痛哭中昏厥了过去,吉飞轻轻抱着她走入了黄炎宗一间卧室内,细细照顾了她一番,望着床上恬静的女子,那圣洁如玉的脸庞,吉飞淡淡的一笑。
这世间的苦境,苦么。
伊人在身侧,并不觉得苦了,所有的苦,被在一起的温馨全部冲淡。
温馨许久,吉飞仅仅在她旁边坐着,内心平静到了极致,这个时候,芸涵走了过來:“距离前往不断天不过百天,你还是静静修养吧!夏侯姑娘,我会替你照顾的......”
吉飞转过身去,看着芸涵:“谢谢!”
“我需要谢谢么!”芸涵轻笑道。
吉飞摇摇头,走出房门,轻轻地合上了木门,转身闭关而去。
眼下他所做的,只能是养精蓄锐,做好一切的准备。
待到他静坐在蒲团上半日后,他的内心,终于是恢复了往昔的沉静如水。
“剩下的法宝,应当好好历练一翻......”吉飞收起了地面上的八卦古图,对于这一卦象,再也不看一眼:“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虽败,也不悔矣!”
他静静地沉思了片刻,或许,是对未來的担忧。
许久之后,摇了摇头,叹道:“一切的一切,时也,命也,运也!”
苦笑一声,吉飞拿起了手中把玩着的一个木制傀儡,细细观看了片刻,自言自语道:“炎兽傀儡,若是能够得到炼制这种傀儡的炼制之法,那就再好不过了!”他轻轻一笑,手中摩挲着傀儡,意欲尝试着打开最后一道封印。
这炎兽傀儡制造的极为神秘,而且这种傀儡的威能,十分的可怕。
制造者不知道是出于怎样的目的,将这傀儡的部分威能封印,其额头上,共有五道封印,每解开一道,傀儡的战力威能便会成百上千倍得增涨。
对于这种傀儡,吉飞暗地里也曾尝试着仿造出些许,但是遗憾的是,其内构造,太过于神秘......一旦触动,傀儡便会自爆,因此一直以來,吉飞也舍不得用來对敌,但即便如此,在他五百年修道岁月中,使用傀儡屈指可数的几次中,也在不知不觉中将傀儡的封印,解开了四道。
解开四道的炎兽傀儡,其一拳之威,堪比稳定前期的修士。
这般恐怖的威能,令人自是心动不已。
吉飞早已经决定,让这些傀儡成为此次攻打不断天的大杀器。
只是很兴奋的是,若是解开这炎兽傀儡的第五道封印,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