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掉金灿灿纱衣的残阳,铺满乡村小道。淡蓝色的袅袅炊烟飘荡,缓缓从屋梢升起,村边草屋里阵阵菜肴的清香飘出。
小村前后各有一片空地,一片黑石铺地,中心立着白色雕像。一片白雪笼罩,中心立着黑色雕像。
村庄一半屋顶杂草纵生,绿苔挂瓦,数朵蒲公草开着金灿灿、黄橙橙的小花,,阵阵暖风吹过一簇簇,一片片飞起白色的伞花。
另一半村庄极是静谧,萧条惨淡。几棵光秃秃的树上挂着冰溜,绵绵“柳絮”在空中游荡,一阵寒风吹来冰挂叮噹打着“寒战”,震得冰冷的雪花洒落在一尘不染的草地上,虽然挺立在雪中。
村前半环着清澈见底的河水,看不见鱼儿游来游去,只有无数的水草轻轻随水浮动,跨河是一架木桥,过桥两侧各一棵古老的松树,挂着一副对联。“青山青水青止暖,白石白雪白停寒”。
莫邪有些诧异,圣境严令禁止取木造物,没想到在这里到了令行不止的地步,能止的只绿和寒。
“各位莫要见怪,本村所用之木是圣云城特许”。房虹看了眼眉头紧锁的莫邪。
古松下站着两排老者,境界大都在灵气六、七层。拄着拐杖,弓背驼拱着像一座小山。严冬初雪般的头发如秋日的寒霜,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脸上条条皱纹如寒风刀刻,干枯的要裂到骨头。左一边是穿着白毛皮兽袍的老圣婆,右一边是穿着黑毛皮兽袍的老圣士。
“哎—,各位圣友,莫要见笑,万年来,本村修炼人才不济,如今只有些老掉牙的圣者”。房虹苦笑的摇着头,引着依雨众圣者走上小桥。
莫邪神识微动。似乎跨上小桥的瞬间,神识遇到小小的障碍。莫邪邪魅的眼神撇了眼房长老。“两界村绝对不是眼前这么简单”。
噹……,噹……,两排老者齐刷刷的点着拐杖。扯着嗓子干嚎着。“来者是客……,来者是客……”。
“各位圣友,千年了,千年来,你们是第一批来看这些老不死的,看多热情,多激动”。房虹絮絮叨叨的走着,边走边向夹道欢迎的老圣者点着头。
莫邪眼皮微微的跳着,不经意的收敛神识。莫邪鬼异的感到,每走过一对黑白老圣者。不经意的眼神荡过脸颊,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好鬼异的神识,若有若无,亦寒亦火”。
细细数数,两排老圣者共九十九对。一百九十八位。绵绵延长站了九十九丈,每位老圣者脚下站着一块方形晶盘。
莫邪看着前面扭着细腰的依雨,心里犯着嘀咕。“依雨说前些时候来过,为何房长老说千年无人来此”?
“各位请,偏远山村,只有寒屋陋舍,各位不要见怪”。众圣者行到一间数丈粗圆形木屋前。屋墙上道道指深浅褐色纹理交错。
莫邪眉头微锁,这木屋不像似木头雕成,道似粗大的木桩硬抠出的树洞。一阵心慌从丹海内传递而来。丹海内的欲心惊到似的微微颤栗,两片绿叶耳抖成了绿线。
唰,房虹犀利的目光扫向莫邪的丹海。莫邪呲着牙,捣米似的敲着肚子。“哎呀。吃了坏东西,肚子拧紧的痛呀”!
依雨回首笑呵呵的看着莫邪。红润的小嘴,露出白白的细牙。“莫圣友,我说过不认识的圣果不要吃,你就是不信”。
“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莫邪脸色微红,眉头锁成了疙瘩。搭着盖华的肩膀趔趄的走着。
“对不起莫圣友,我不知葶苈果有毒性,好点没”。盖华扶着痛着弯了腰的莫邪,嘴角挑挑,急色色的看着莫邪的神态。心里嘀咕着。“娘的,吃二天了才毒性发作”。
莫邪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说道。“房圣友,有吃的吗?压一压毒性”。
“有,有,准备好了”。房虹眼神变变,急行数步进了木屋。阵阵肉香扑鼻而来。
香气极特,肉香清淡、温滑。吸入鼻中化成淡淡的真气。莫邪嗅嗅鼻子,精神似乎好了不少。
盖华扶着莫邪。“好香,莫圣友你得多吃点”。
“葶苈果”,酸,有小毒。属火性,善逐水。病患稍涉虚者,宜远之。一泄血闭,二泄气闭。且杀人甚捷,久服而后致虚。
木屋内,两排自然一体的木桌、木凳,泛着乳白色质光,眼神扫过,质白间隐隐有鬼魅的符纹。木桌放的圣食不多,一盘细腻红润,闪着灵光的片肉,一盅飘着淡香的清茶。
莫邪咧嘴坐到木凳上,扶着肚子。“各位不客气了”。
莫邪抓起一片肉,放在嘴里,没等咀嚼,肉片化成一溜寒气。呀!莫邪禁不住惊呼一声。
房虹呵呵的笑着。嘴边的皱纹都拉开了。“各位圣友,小村没有别的特产之物。这‘寒狼’肉是一大特色。肉质细,精气足,无需炼化,入口留香”。
莫邪边吃边敲着肚子,不知为何,欲心在丹海内使劲的折腾,弄得平静的丹海,真气疯涌,电闪雷鸣。莫邪神识急封丹海,不然,七窃都得生烟。
“房圣友,在下实在痛得要命,肉,我抱走,能否安排一处休息地”。莫邪的脸色苍白,关闭的丹海,一片“寒狼”肉下肚,莫邪如掉进冰窟一般,混身哆嗦的不成个。脸、手凡是裸露处都挂着寒霜。
房虹、依雨、盖华惊愕的看着莫邪。“浩护法快扶莫圣友休息”。
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圣婆,蹒跚的走来。莫邪余光闪着。“让这样的老圣婆扶自己,谁扶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