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何知行便开始上学,八几年对于偏远贫困山区来说根本就没有学前班,所以直接从一年级开始学,刚开始的读书的小孩,觉得新奇好玩,何知行偏偏队对数很感兴趣,一大群孩子一大早就往破旧的学校赶,听着乡办老师在黑板上讲课津津有味。
老师看着一双双充满求知若渴的眼睛,看着一个个充满天真无邪的笑脸,感觉到了欣慰。
由于乡村的生活条件差,80年代的孩子能够在简陋的教室听着老师讲课都觉得是老天的一种恩赐,有些条件更差的地方,甚至都还没有普及教育。
更不要说有简陋教室以及民办老师了,有些地方甚至到九十年代国家出台教育政策才有机会上点学,各方面的恶劣条件显示出偏远乡村的无奈以及困惑,所以何知行能够上学算是很好的了。
农村的经济来源有哪些呢?无非就是靠田和地以及山头,那个时候刚刚从公社时代转型大分产到户转变过程中,农村人的思想无非就是耕田种地。
分到自家名下的两块田两块地种好能保持温饱就是天大了,兄弟姐妹多的家庭更加困难,分田地每家每户的指标也就那么一丁点,一人口分下来也就那么两三分田地,一亩的三分之一左右,种下来收成了包你饿不死,所以那个时候农村人的观念还在老传统,谁会想到那本钱去做生意?
而且根本拿不出多余的钱出来做生意,温饱问题都是勉勉强强,哪有心思去想其他的。
何知行还算好,起码他爷爷还能做事,除了种田外平时都是经常往外跑,那里有人叫他做木工做家具活就去哪里,一年下来也能赚点开支。
他开始读书那两三年还算可以,后来爷爷渐渐老了身体素质差了跑大江湖饭跑不动了就越是每况愈下了,只能尽能力之余在近距离的周边乡村城镇捞点活干,帮帮附近的民众做点家木活,何知行是个孝顺的孙子,看着爷爷那么辛苦干脆读到四年级也就没读书了。
八十年代末,改革开放的春风从台湾香港深圳吹到了内地的每一个乡镇农村,录音机黑白电视的传播总是比亲口人为的传播要快,深圳珠海广州等沿海等城市的翻天覆地的变化日新月异。
从老邓的深圳珠海专访到中央电视台的报道,躲在山区的农民才真正知道了改革开放之后的农村跟发达城市的对比,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有些老农无不感慨万分:人比人气死人呐。。
于是就有了一些胆子大一点的农村剩余劳动力去发达城市淘金,何知行还小不敢去而且他家只有他们爷孙俩两个,去不了,只能老实本分子做好耕田种地工作。
每到年底就有那些打工的青年男女回来,个个都是新潮新衣摆派无不羡慕仨人,围在那些人家门口看着人家买的新录音机电视机放着雪花小的电视,从电视机里看到的世界让他们长见识增见闻,还有那新录音机唱片机卡带放出来的各种台湾香港四大天王的歌曲,他们听得爽爆了,真他妈的爽呀!。。。
八九十年代的港台武侠片刺激着一个个幼小心灵的英雄梦,那是的《昆仑奴》《太极张三丰》《仙鹤神针》《江湖恩仇录》《水浒外传》《西游记》等是曲以及港台武侠片就像是一股旋风一眼吹进了每一个农村老少们的心理,影响力呵大了。。。
何知行还是老样子除了帮爷爷做做木工外,每日都坚持练那个古怪老头教的招法,虽然暂时看不到多大成效,不过他看起来比一般同龄小孩更快长身体,身体更结实更壮大。
或许人们以为他经常做木工做力气活锻炼出来的缘故,其实不尽然的,他的身体力气多大他自己清楚着呢,他偷偷试过,他现在十二岁的年纪百八十斤的东西都能举起,神力惊人着呢,只不过他不会在别人面前显露。
乐县城的一所小院里,何知行正在帮爷爷刨木,小院里放着两条大大的长老虎凳,他们爷俩一人各一条,何知行刨小块的木,爷爷就刨大块的木。
他们这次做的是家私茶椅客厅沙发六件套,都是纯手工制作的,成本比较低,由雇主出木材他们负责做好就行了,何知行他们来这个人家已经两三天了,做好的也有两三件了。
一个茶几两个弧形别致的茶椅子也做好,剩下的就是两个比较大型长沙发和两个靠椅,他们正在刨木抛光把所有的椅子边角架子,做好这一道工序后就是组装上漆包浆成型。
何知行今天一整天都在刨木,打了十多件抛光好了把他的手都打酸了,终于熬到天黑,才可以歇下来。没多久就听见雇主叫吃饭,吃完晚饭他爷爷就在雇主家看电视。
由于何知行是个小大孩难免有种心性收发不了,一吃完饭就对爷爷说:”爷爷,我出去一下。。”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这个人家离县城的闹市很近而且靠近县城火车站,一到晚上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虽然是九几年但对于他们那个地方的县中心城市来说无疑是那片地最繁华的最美的一个城市。
晚上出去逛逛成了各种一整天忙碌的人找到一个心情宣泄的方法,大街上各种店铺林立,什么杂货店、商场、牌坊、玩具礼品小摊、粮油店、合作社、饭店、衣服店、成品店、批发部、小吃摊等等等等。。
何知行在路边转悠着,很是闲逸,听着街边各种小买主的吆喝声各种讨价还价的嘈杂声,给一天疲劳了的身体带来了一种放松,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