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天骄和祁无痕二人喝了一杯又一杯,从酉时喝到戌时才作罢,柳轻风带着六儿早已经回到房间休息了。林夕然陪着他们,在他们喝得昏昏沉沉的时候将他们扶回了房间,再看地上的酒坛时,已经铺了一大片了。
二人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柳轻风在床边陪着六儿,林夕然一个人举杯独饮,不禁回想起今日之事,还真有些担心起来了。不知不觉间,屋外开始下起了大雨,林夕然忍不住感叹;“那么好的天气,雨说下就下,还真是天气多变、风雨难测。”
他这句话说的其实是今日发生的事,救了冥幽教反被伤害;明明还有几天就可以和古岚歆成亲的,无意却要在这个时候露出马脚,最重要的她竟然还是路天骄一直寻找的妹妹。
时辰越来越晚,店内越来越静,屋外的雨越下越大;房顶上一道闪电飘过,霹雳的雷声震耳欲聋,直将众人吵醒。林夕然手拿酒杯靠在桌上,脸上因为喝酒的原因多了几分红晕,听见雷声的巨响吓了一跳,猛然起身时酒壶和酒杯同时掉到了地上。
隔窗看着门外的倾盘大雨,林夕然微微感觉到了胸口处有些疼痛,他不禁暗想;“莫非今晚有什么事要发生?”店内的蜡烛就快烧尽,光线也越来越暗,除了能看见桌凳之外其他看上去都感觉很模糊。
胸口苦闷,杯壶摔碎,外面一片漆黑,林夕然感觉不舒服回到房间倒在床上。而另外两间房里的路天骄和祁无痕渐渐开始清醒,毕竟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了。
听见雷声的他们都醒了一下,见无事又躺了下去;而此时的柳轻风却是不敢入眠,眼睛不离六儿身上,双手紧紧握住六儿的手,时不时伸手试探一下他额头上的温度。
三更时分,睡得正熟的林夕然房门被敲响了,不是那种轻声试探,而是急切担心的猛敲急拍。林夕然听见声音便猛然起身,他一直感觉会有事发生,所以睡觉时都十分警惕。
“谁?”林夕然说了一个字,只听门外传来柳轻风着急的声音;“夕然你快开门,六儿不知道怎么了,浑身在冒冷汗。”闻言,林夕然匆忙开门与柳轻风来到他的房间,见六儿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只是时常呡着嘴唇像是很难受的样子。
林夕然和柳轻风走到六儿身边,正在这个时侯,路天骄睡眠惺忪的睁开了眼,是被柳轻风的叫喊声吵醒的。迷迷糊糊地走到柳轻风的房间,看见林夕然正在摸六儿的额头,随即又替六儿把脉,他以为出什么大事了,急忙跑到柳轻风身边问道:“怎么了?六儿发生什么事了?”
柳轻风对他打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让他安静一点,他也立刻捂住了嘴巴。而林夕然在替六儿把脉之际感觉到了他自身体内的蛊虫在捣乱,六儿的脉搏更是跳得剧烈,他心里已经有底了,不过他还是不能告诉柳、路二人,免得他们担心。
“六儿受了风寒,应该是今天跟着我们奔波所致,得赶紧想办法救他。天骄,你轻功好,你去找郎中;轻风,你去对面山上采些治风寒的山药。”
林夕然安排二人分工,柳轻风二话不说出门就往对面山上跑去,路天骄看着门外的大雨犹豫了一下,随即想到六儿牵着露珠就走了,走时还对露珠说道:“露珠,我知道那天说话过分了一点,可是今天关系到六儿,就看你的了。”
“哞!”露珠叫唤了一声,路天骄骑上去瞬间就不见了身影。林夕然在门外看着柳、路二人都消失在他的眼里,他的心也算松了一些,匆忙赶回房间,扯开六儿胸前的衣服。
六儿昏昏欲睡,一条红色似蚯蚓大小的虫子在其胸口处游走;林夕然闭上眼低着头很是难受,双手紧紧抓住棉被。扯开自己的衣服,胸口处有着跟六儿一样的红色虫子模样的东西,只不过他的比六儿的要多一条。
林夕然眼睛开始泛红,看着六儿胸口处了蛊虫,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九色血蛊会频繁发作了,暗想道:“原本以为离开冥幽谷离开无意蛊毒就不会发作,没想到七魄教如此丧心病狂,竟然将蛊虫下到了一个孩子身上。我体内的两条蛊虫感应到了六儿体内它们的同类,所以它们开始加速吞噬我的心智;南宫执啊南宫执,你把路灵儿安排在古幽玉身边,还让她在六儿和岚歆身上下九色血蛊毒,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林夕然忍不住疼痛一拳一拳的打在自己的胸口,六儿疼得叫出了声音,脸上也开始渐渐变黑。林夕然暗自庆幸,“还好柳轻风和路天骄离开了,要不然被他们看见六儿此时的模样,非吓个半死。尤其是路天骄,他见过我的脸变成黑色,定然猜得出六儿也中了九色血蛊毒。”
“我体内的蛊虫又开始侵蚀我的五脏六腑,我必须在失去理智之前将六儿体内的蛊虫移到我身上,不然六儿可能熬不过今晚。”
林夕然默默说了一句,随即运功竖起左手二指,他犹豫了一下,不禁想到;“我体内已经有两条蛊虫了,若是再将六儿身上的蛊虫再移到我身上,我随时都有可能会死的。我还有大仇未报,怎么可以轻易的就死了,不行,我不能死。”
想着,林夕然转身走到门边,刚准备开门又想到;“要是我不救六儿,他可能马上就会死;轻风救过我不止一次,我若不救六儿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呼!”呼出一口气,林夕然又回到了床边,看了看六儿胸口处蠕动的蛊虫,他真的心有余悸,那种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