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娘皮细皮嫩肉的,就是不知道长得什么模样。大哥……”他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只觉得嗓子火烧火燎的。
矮个子岂会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先前他借着申璎的火光看了一眼,心里还大赞了好几声“美人胚子”。
不说还好,被那高个子这么一说,他自己也馋得很,心里侥幸想着,这时候黑灯瞎火,便是真做出什么事情也没人能发现。可主顾当时的嘱咐也犹言在耳,万一出个岔子,莫说拿不到好处,便是小命可能也保不住。
正这么犹豫着,那高个子已经将祈绣的外衣脱了下来,她身上此刻只剩了一件xiè_yī,若是放在白日,定会将两个大汉的眼睛看直了。不过现在就算是晚上,虽然看不到,却也更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高个子只觉得一身火烧火燎的难受,使劲喘了两口气,哑声道:“老子忍不了了,欢快这一回就是要老子的命也值了!”说着便猛然像祈绣扑过去。
“成全你。”空气中突然传来一个凛冽的声音,话音未落,那人突然发出一声惨呼,整个人都向后面摔去。除了摔跤传来的剧痛,更加让人难以忍受的却是两腿间的痛,言语已经无法描述,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霎时间,整个山中都回荡着凄厉的惨叫。
矮个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吓得险些尿了裤子,四下张望,只见不远处有个金灿灿的亮点在浓密里林子里,如鬼魅般来回游游荡荡,却飘忽无形,让人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厉千帆几人赶到的时候刚好看到那人在扒祈绣的衣服,厉千帆瞳孔一缩,手疾眼快熄了手里的火把,防止祈绣狼狈的模样被暴露在众人眼中。
而此刻绝尘也看到不远处不堪的一幕,本想取了那人的性命,暗器出手的瞬间又存心想要折磨那人,这才转换了暗器的方向,否则那人现在双手捂住的就不是两腿之间了,而是自己的眉心。
两个人的三脚猫功夫对厉千帆几个人来说简直算不上功夫,绝尘刚要上前去到祈绣身边被厉千帆迅速拉住。
他转头对申璎说:“你去吧。”她是这里除了祈绣之外唯一的女孩子。
申璎摸索着上前,将祈绣的外衣一件件穿好,道了句:“好了。”
火把重燃,祈绣歪在申璎怀里。这般模样显然是被点了穴,厉千帆早已在申璎开口时便几个箭步冲上前去,这会儿已经将祈绣抱在怀中,手指在她头顶不轻不重点了一下。
她嘤咛一声,却没有醒来。火光映照下的脸色苍白如雪,长长的睫毛垂下,一副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模样,可眉头却微微皱起,像一只刚刚被救起的小流浪犬,孤独无依、可怜兮兮得窝在他怀里,身子竟然不知不觉微微颤抖。
厉千帆轻叹一口气,心里又疼又怜,不禁轻轻把脸贴近她的额头,伏在她耳边轻声安慰:“我是千帆,阿绣不怕。”
怀里的人没有反应,却安稳许多。
厉千帆径直绕过一边的申璎,抱着祈绣往山下走去,走到绝尘身边时顿了顿脚步,冷声道:“背后主使交给我,这两个人,拜托你了。”
绝尘今晚,势必要见血。
正巧,他也是。
……
过不几日,中洲各地陆续接到消息:竹溪县令褚忠敏任职期间贪污行贿,私自贩卖家奴,谎报赋税,捐官渎职。即日起罢免官职,收监刑部大牢等待审判,其亲眷中共犯从犯者一并论罪处置。
男子听着属下来报,唇角挂起一抹笑意,“虽然褚忠敏罪有应得,可到底也是替我背了黑锅,这杯酒,我得敬他。”说着,手掌一歪,手中的酒便流入地上。
“你就不想知道秦高兄弟的消息?”离奕冷声道。
男子笑着看看她,“那便问问吧,他们是怎么死的?”他说这话的时候悠然笑着,仿佛死掉的不是两条人命,而是两株杂草一样。
“搜肠刮肚,全身筋脉被尽数抽出,剁成三寸小段,以腿筋结绳吊挂,勒死郊外。”离奕道,声音冷定,毫无波澜。
男子皱皱眉,“听起来有些恶心呢。”
离奕冷哼一声:“何必装腔作势,他们本就没有成功,回来也是死路一条。”
“谁说的。”男子露出个无辜的表情。“我可是只让他们做做样子,没真的让他们做那等事哟。”
“那你此举为何?”离奕质问。
男子轻笑一声,悠悠拍打着折扇道:“自然是要吓唬吓唬他们咯。我若折腾厉千帆你铁定要心疼,所以只好折磨那个祈绣咯……”说罢邀功似的看着离奕,似笑非笑道:“是不是该谢我?”
离奕面无表情转身走了,扔下两个冰冷的字。
“疯子。”
也许吧,男子瞳孔里渐渐染上一抹疯狂。
我若不疯,那该怎么活下去?
……
祈绣睁开眼睛,慢吞吞从被窝里爬出来,静静缩到床角,双臂环抱着膝盖,脑袋埋进肩窝里。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自从醒来后,她每日都是这样的状态,坐累了就躺一会儿,躺累了就坐一会儿,困了就爬去睡觉,醒了就睁着眼睛干巴巴坐着,不吃不喝也不理人。
绝尘几乎是无时不刻都在床前守着,每次见她醒来,眼睛里都会腾起喜悦,可见她依旧是这副模样,便又重归冷寂。
“姐姐……”他唤一声。这几日他每次见祈绣醒来都会这样叫她一声,可是她却毫无反应。这几天的祈绣,比绝尘还像个木头人。
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