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虫子慢慢地身子转白,渐至透明。
被一个丫头用筷子夹了,都放到一个盆子里去,盆底都是这样的虫子。
李惜冷眼看着,心下诧异。
这虫子方才竟然吸取了那个丫头身上的生气,越是透明,养得越是好。
这是什么东西?
她暗暗蓄力,虫子在她的掌心滴溜溜转了一个圈,静伏不动,眼见旁人相继都好了,起身走人,唯独她掌中的还没有动静。
那个丫头就过来一瞧,摇头:“怎的这么慢?算了,你走吧。”
李惜就起身,和其它人一起退了出去。
倒得门口无人处,李惜伸掌,指缝里一条虫子,一翻,虫子落到掌心。
她摊开,很快,灰色的线虫动了起来,迅速鼓涨了起来,已经是白得透明,几乎能看见对面薄薄的皮。
这是噬灵虫。
白恩的声音响起。
这种虫子生长在极其阴寒的地方,以生物为食,不能进食的时候,就自然蛰伏,逐渐干瘪,就如方才那样,犹如风干的虫尸。
但是一旦碰到活的生物,就能活过来。
是谁在用这些噬灵虫?
李惜抬头,那个端盆的丫头一时没有出来。
正张望,有管事妈妈过来,招手叫她,李惜只得走了。
第三日。
李惜终于等到机会,再次进入唐宗保的屋子。
唐宗保正在桌前写字,见了李惜,很是高兴。
“月儿,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我一直在等着你。你到哪里去了?”
唐宗保身这回没有扑上来,只是站在面前,脸上带笑。
李惜看着他:“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
唐宗保点头:“我晓得,你这性子。先坐吧。”
他满脸带笑地指了一旁的椅子,上头垫了一层子软垫子。
李惜目光一闪,走过去。
唐宗保退后一步。
一声轻响,张氏出现站在门口。
“好啊!”
她抬手一指,顺手关了门。
看着两人冷笑:“我就说,你怎么这两日都呆在书房里,不分日夜的,是有什么勾着你的魂了。原是真有只狐狸精。”
张氏气场全开,灵力外泄。
李惜没有作声,只是转头看着唐宗保。
这件事,相信唐宗保会处理。
果然,唐宗保横身,拦在她面前:“出去!”
一边掌中蓄力。
“月儿,莫怕!”
张氏眸子发寒,看着李惜,然后就咧开嘴。
笑了起来,呵呵有声。
“唐宗保,你好啊!难怪,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原是找到了老相好。”
然后,就指了李惜,仔细端详:“你就是万新月?真是命大啊!”
“我说,你真是活该被人作弄。怎么,一次没有死成,好不容易逃过,这就想着来第二次?我该说你是没脑子呢。还是痴情啊?”
语气里极尽讥讽。
李惜听得心中一动,转头看向唐宗保,见他是涨红了脸,喝止:“满嘴胡咧咧,给我出去。”
一边上前去拉她。
张氏哪里肯让他得手,挥手隔开:“行了,做都做了,还怕我说么?”
又转向李惜:“好妹妹,听我一句劝。你和他的事呢,我多少也是知道一点的,看在你也是真可怜的份上,姐姐就多嘴说一句。这事,要怨,就怨自己命不好,有这么一个外家,还有,错信了这么一个负心人。”
说到最后三个字,她一字一顿,故意拉长了声调,字字清晰。
李惜听得这话,登时眼睛一亮,看着对方,疾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同我说了,我转身就走,从此不来纠缠。”
“张丽华!”
唐宗保飞快出手,向她的脖子掐去。
两人立时缠斗了起来。
一时你来我往,已经是数个回合。
这两人旗鼓相当,又都是蓄了全力,一时都讨不得便宜。
“乒乒乓乓”
外面有人听见,就在外面推门。
“少爷,夫人!”乱哄哄地叫。
“去找老爷!”又有人催促。
李惜见此情景,只得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李惜一走,两人也就停手。
“你什么意思?”
唐宗保气咻咻地,指着张氏,瞪着眼睛。
张氏也不示弱,回嘴:“你心疼了?去追呀?怎么,怕了,不敢了?”
“你呀,也就这点出息。别说我看不上你,还真的是。你也是没脑子,你害了人家一大家子,人家恨不得把你拜挫骨扬灰,才解恨。你是真傻,还是装不知道?人家这是变成狐狸精来索命了,知道吗?”
她一甩袖子,坐下,扯了扯衣裳,喘了一口气,又对外面吼了一声:“都散了,围在这里做什么?”
外面立时一阵响声,退了个干净。
少夫人发话了,应该是没事了。
唐宗保脸上神色变幻,看着她:“她家里的事和我何干?”
张氏不由冷笑连连:“你还真是天真,有区别吗?不是你们把刀子递到人家手里的打量我不知道呢?我就纳闷了,还真是痴情呢?都这样了还上赶着,也不怕死得太快。告诉你,我可是知道得不少!”
唐宗保气结,瞪了她半日,无力:“你!”
张氏这样说话,他自然是猜到了,此事必定是大伯娘同她说的。
大夫人对这个内侄女还真是好啊,这样的事情也敢向她透露。
唐宗保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见她扬着脸,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