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气冲冲地往前走,那少年嘻皮笑脸地跟在后边,“小青蛙,你跟我说说呗,你是怎么招惹上这伙人的?”
白萍:……
面对白萍的不理不睬,他竟丝毫也不生气,“我说你傻不傻,你告诉我,我还能帮你。否则凭你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没准刚出去就被人抓住了……”
白萍脚步微顿,少年唇角的笑意加深,好整以瑕地望着她。
少女秀眉微颦:“我凭什么相信你?”
少年痞痞地笑:“你还有得选吗?”
白萍:……
人生地不熟,连派出所在哪儿都不知道,更要命的是刘涛已经买了车票,很快就要远走高飞了,就算她自己能逃得过一劫,那其他被骗的少女呢?
白萍之所以冒着危险,明知道刘涛可能有乍,明知道此行可能遇险,却还是不动声色地跟着刘涛出来了,为什么?
其一,她怀疑白莉兄妹那番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目的就是搅黄了自己的婚事。
其二,她也考虑过,也许白莉说的是真的,那么这说明什么?说明刘涛是个感情骗子,是花心大少,更重要的是,如果自己不来,就无法拆穿他的真面目。
基于这两点原因,白萍来了,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刘涛不仅仅只是花心大少,更是个专业骗子。他的车,他的钱,也许都是靠拐骗少女得来的。
这样一个罪大恶极的混蛋,自己能就这么放过他吗?答案当然是不能了!
白萍不傻,眼前的这个少年似乎是唯一一个能够帮助自己的人了,她不能义气用事。
正思忖间,突然那少年猛地拖起她就跑,白萍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措手不及,“你发什么疯?”
少年边跑边骂:“蠢死你算了,想死你就别跑!”
白萍心中一凛,边跑边转动脑袋,果然,刘涛等人追了过来。
“都怪你,要不是你叽叽歪歪,我们早跑了。”
少年气笑了:“怪我喽?谁让你不知好歹!”
“你——”白萍才说了一个字,突然脚下踩到了一块石头,一个踉跄,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向前跌去。
好在少年一直拉着她的手,及时将她托住,这才避免了与地面的亲密接触。少年挑眉扬唇,“又欠我一次!”
白萍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连忙稳住身形,继续往前跑。那少年对县城非常的熟悉,带着白萍穿街过巷,好几次险险地避开了刘涛一伙的追捕。
饶是白萍体力不错,也累得呼呼喘气,心如擂鼓了,“我,我跑不动了——”她的腿重愈千斤,再也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少年却还不肯放过她,毫不犹豫地拖起她,一脸嫌弃地说:“女人就是弱,想死你就别起来!”说着也不管白萍是否能站起来,拽着她就跑。
白萍:……
白萍家就生了三个女儿,因为没有儿子,从小到大不知听了多少闲话。她最烦听到的就是那些重男轻女的话,女儿怎么就不如男了?她咬了咬牙,不知从哪里又生出一股力气来,随着少年继续奔跑。
不知跑了多久,有好几次,白萍都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死过去了。可少年的那句“女人就是弱”总会阴魂不散地闯进她脑海中,让她又咬着牙坚持了下去。
直到少年拽着她钻进了一户人家,告诉她安全了,她浑身的劲儿一卸,竟直直的倒在了地上,生生累晕了过去。
少年膛目结舌,“喂,小丫头,你醒醒——”只见她面白如纸,汗水如瀑泉涌而出,牙关紧咬,秀眉拧成道川字。
呃,就连晕迷都如此不安吗?他以己度人,真以为她是想偷懒,没想到她却生生累晕了过去。
少年脸上的玩世不恭缓缓下沉,眸光闪烁,胸腔中仿佛多了些什么。
白萍晕迷的时间并不长,手指上传来的剧痛让她很快便恢复了神智。
“哎哟,总算是醒了——”白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少年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我说你也太没用了吧,这就累晕了?你看看我,和你一样跑,屁事都没有,我说你以后……”话没说完,接触到少女冷冽的眼神,他摸了摸鼻子,似笑非笑。
白萍懒得理这个粗暴无礼的家伙,“这是哪儿?”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显然是一处民居。光线昏暗,房间很小,墙壁上倒是刷得雪白,摆的家具看着也很新、很干净。
她的脑回路逐渐恢复正常,想到刘涛,不等少年回答,紧接着追问:“报警了没?”
少年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自己都快死了,还操心那些?”
白萍霍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少年一把按住了她:“我说你急什么呀,吃点东西再说嘛!”
白萍抿着唇,不把刘涛那事落实好,她怎么可能吃得下东西?她不说话,挣扎着仍是要起来。
少年无奈地叹了口气,按着她肩的手却是丝毫不肯放松:“我已经报警了,你现在就在一名人民警察的家里呆着呢,放心了吧?”
白萍动作一顿,抬起头紧紧盯着他。少年眼露无奈,眼神在房子里溜了一圈道:“瞧瞧,这是我发小家,他爸就在派出所上班……”
正说着,就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跑了进来,边跑边嚷:“老大,我打过电话了,我爸说一会儿就过来……”
少年的话突然嘎然而已,一双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扫射,眸中八卦之色愈来愈浓,最后他暖昧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