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翻滚了相当一段距离后,秦宗和安筱的身形才总算是停了下来,而身强体壮的秦宗自然是第一时间飞身而起,本想将安筱拉起的他却是神色一动,看向了身后本该狼藉不堪的暴岩众人。
出乎秦宗意料的是,那些本来被炸断了手的暴岩武团精锐们,此刻竟无一例外,全都挣扎着站起身来,然后将由血晶磨制成的药液注入到自己几乎要被炸断的手臂上,使得正汩汩流血的伤口迅速结疤止血。
“真是可怕的意志,不惜拖着伤体都要与我一战,真的只是为了替那张乐百复仇吗?那这张虎涛平日里究竟有多得人心啊。”
感受到暴岩诸人身上无声的杀意,秦宗心中一紧,心中知道今日这事怕是又要麻烦上许多,然后对身后还在地上挣扎的安筱沉声道:“安筱姐,怎么样,还能起来吗?”
“呃,”先前的翻滚让安筱柔弱的身子上满是青紫的淤痕,腿部肌肉更是有些发软,一时间难以动弹。
“我,我没事,”不过,在秦宗问起的时候她还是摇了摇头,然后咬着牙强忍痛苦地站起了身来。
秦宗虽然也很想帮安筱一下,可是迫于身前暴岩武团的压力,他可不敢有丝毫分神,只能简单交代道:“姐,你先从那大门离开这里,然后想办法藏起来,我等处理了这些人就去寻你。”
“我知道了,”点头应了一句,安筱便挪动着似乎有些扭伤了的腿,一瘸一拐地朝着门口快步移动而去。
刺啦!
这时,就见在秦宗的眼前寒芒一闪,那日庆功宴舞剑的展力已经欺身上前,手中的短剑锋芒毕露,直朝秦宗的面门刺去。
而暴岩另外两位大将,则是趁着秦宗被展力纠缠的时候,一下加快步伐,试图将想要逃离的安筱重新抓回来。
只要控制了安筱,那么秦宗就是身手再好,也废了大半。
秦宗又哪里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休想!”
秦宗眼中精光一闪,转眼间心中便已有了计较,怒喝一身,脚步微踏间便闪过了展力的刺击,没有与他纠缠,同时身形变换间,右腿已经猛然踹向了跑在最前之人的后背上。
嘭!
一声闷响,那人的面上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而在那痛苦之下还夹杂着些许惊讶,显然他没想到,秦宗这不过刚刚觉醒出来的元力,缘何能够强大到击破覆盖在他背上的元力屏障。
至于另外一人,在秦宗的踹击之后,身子也没有停歇,腰部猛然一扭,力道传递至手间,五指紧握,化作重拳,元力覆盖于拳上显露在外的指节处,而后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身形稍慢之人的脸上。
自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再度发生,不过初阶战士级的秦宗拳头再度击破了中阶战士级的防御,使其不得不退后数步才能稳住身形,脸上一道清晰的拳影无比显眼。
“怎么可能?!”
那两人皆是一愣,之前他们在感受到秦宗攻击时实际上并没有怎么在意,在他们二人看来,秦宗的元力太过薄弱了,只要用自己磅礴的元力强化防御便足以应付了。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秦宗所采取的,是最难以实现,却也是最行之有效的以点破面打法。
单单以元气质量而论,秦宗与他们二人比起来的确是相差巨大,可是在他们将元力平铺在背上时,元力被分散,导致局部强度下降,而秦宗则是将所有的元力集中在了脚尖,这才得以突破他的防御。
这也是在同等级的情况下,下阶武者惟一能与上阶武者对拼的战略,即合理地调配自身元力的使用量,用最小的消耗获得最大的战果。
当然,这种战法对于武者的硬性要求极高,没有身经百战的经验和绝对冷静清晰的头脑是做不到的。
不巧的是,秦宗二者都有。
吱呀呀!
就听这时,在秦宗的卖力拖延下,安筱已经赶到了厂房门口,只是由于大门使用的是那种老式锁扣推拉型铁门,笨重的体积让她一时难以打开,只能用身子压在大门上,咬着牙用力将其一点点推开。
见到这一幕后,暴岩的三人都来不及继续惊讶下去,默契地一对眼,示意此刻已经赶上来的团员们朝秦宗攻去,自己则是向着安筱所在冲去。
“休想!”
此刻仅差一步安筱便能逃出生天,秦宗哪里会让这功亏一篑,脚步几下轻踏间便脱离尚未形成的包围圈,同时在这过程中也抢了一把大刀,就这么挥刀斩向了三人,以期能争取到最后一点时间。
只要安筱能顺利出逃,那么接下来他也就彻底放手施为,无论是设法逃离,还是拼死一战,都没了顾虑。
就在秦宗这么想着的时候,他手中的刀确实突然间砍到了实处,而后一道虚影浮现,就见秦宗身前,张虎涛的身形浮现,而后就是一脚踹出!
该死,终于出手了吗?
虽然秦宗之前一直都表现得对张虎涛很是不屑,但其实他的内心还是对其非常警惕的。
甚至于,张虎涛在他心中的危险级别,还在那魏西武之上。
与那火锤以及灵蛇不同,张虎涛出身不好,在大灾难之前就是个街头小混混,靠打架和收保护费为生,可就是这样的人,他崛起之后的战力绝对比那种大家族大势力出来的人要凌厉上几分。
毕竟,对于张虎涛这种一无所有的人来说,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就只有不断前进才能生存,而这其中究竟要吃多少苦,要流多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