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狩十年,大汉立国二十年,年年征战的动荡基本结束,大汉一统格局已定,普天同庆。
西域的平定标志着大汉帝国的建立,一个南及大海,东抵海滨,北达大漠,西触天山的大帝国结束了大秦末年群雄割据的动荡,饱饮鲜血的大地迎来了久违的安宁。仿佛是震慑于大汉的威势,出云流寇的抢掠也近乎消失,饱尝战乱的人们沉浸在帝国的强盛之中,往日的仇恨也在慢慢消退,然而一场惊天危机却已经近在眼前,甚至近乎动摇看起来强盛无比的大汉王朝。
与往年不同,这一年原本已经近乎消失的流寇再次出现,不过不是像以前一样在漫长沿海四处为乱祸害,而是集中在东南沿海的梅州。对忙于准备又一个十年庆典的朝廷而言,流寇来袭虽然愤怒,但却没放在心上,至少朝廷没有像几年前那样几乎每天都收到流寇犯边的消息,而且流寇犯边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每年一到冬季,大海上没有了狂风巨浪,虽然大海的凶险依旧,海中的凶兽仍然横行,但总有出云流寇能横渡大海,将大陆沿海当作狩猎场。听说出云的冬天很冷,物资匮乏,外出劫掠的行为被视为武士精神。
不过出云流寇虽然是一毒瘤,但从古至今中原王朝的威胁从来只有两种,一是北方的入侵,二是内部的动荡,所以大汉的五大军团中的两个就布置在了北方,大漠和荒原并不能阻止马背上的草原人的入侵,那些中原人视为苦寒之地的漠北有多大没人说得清楚,但其凶残冷血,劫掠成性却是中原王朝不变的敌人。
然而这一次出云流寇不再是无组织的抢掠,对出云流寇的轻视必将付出昂贵沉重的代价。
帝国号称有百万大军,但这指的是五大军团的兵马,是真正身经百战,在血与火中走来的无敌雄师,其中位于北方的银狐军团和天鹰军团让漠北的帝国防线固若金汤,而梅州地处沿海,流寇虽乱却不能动摇朝廷的根基,根本就不需要大军驻守,即便是地方州府兵马也不是流寇所能抗拒的,流寇之所以难除,不是因为其强大,而是其行踪不定,不为掠地而是抢夺财物粮食,而帝国虽无强大水师,但州府之地却从来没有受到过真正的威胁。
可惜事情不会一成不变,惯性的思维,庆典的氛围麻痹了地方州府,也麻痹了朝廷。
八月的梅州正是一年中酷热的时期,然而流寇的出现却带来了令人战栗的寒流,无数狰狞的大船出现在视线之内,相比于沿海渔民那小小的求生工具,不敢远离沿岸十里的小船,那数不清的大船就是一具具庞然大物,而在惊奇之后汹涌而来的杀戮,将无边杀机从梅州传开。
这次出现的不再是衣衫褴褛的流寇,而是甲胄武装的大军,这对仍然将其当做流散流寇的地方州府而言,噩梦就此开始。一天,仅仅是一天,梅州失陷,出云大军所过之处,村庄,城池化为废墟,无情的杀戮让酷热的大地如坠冰窖
这是比北方草原人更加可怕的杀戮,草原人的杀戮还会留下小孩和女人,但出云大军的杀戮却是彻彻底底的灭杀,除了能带着的东西,将一切都化为废墟,留下的只是遍地尸骨。但震怒的朝廷大军匆匆忙忙开到已经化为废墟的梅州时,等待他们的却是一场早就埋伏好了的屠杀,出云人对朝廷的动向好像知道得一清二楚。当朝廷意识到不妙,再次派大军而来时,却扑了个空,横扫梅州的出云大军已经回到了大船之上,船上装满了梅州无数年积累下来的财富。
愤怒的大军看着敌人慢悠悠的离去却毫无办法,在陆地之上他们让敌人胆寒,但大海的波涛却阻断了他们复仇之路,只能将羞辱吞入腹中。
没有强大水师的大汉是陆地之主,但大海却不是大汉的天下,有了庞大舰队的出云大军依托绝对安全的后方可以肆无忌惮的进行掠夺杀戮,如果没有朝廷大军就放手肆虐,而一旦朝廷大军扑来就退到大海之上,大汉仿佛待宰的羔羊,出云大军可以随时从容而来,咬上一口。
出云舰队满载而去,大获丰收的出云人一定会再次来临,但什么时候来,目标又是哪里?
尽管朝廷已经有了准备,但面对茫茫大海突然出现的敌人,一切都是徒劳,继梅州之后,杀戮在东南至东北数千里的沿海上演,尽管损失没有梅州惨烈,但朝廷震动,天下哗然,便是漠北的草原人都好像在蠢蠢欲动,强大的帝国随时都有腹背受敌的可能。而一旦真的出现草原人和出云南北夹击之势,帝国即便不会崩溃,也必将元气大伤。
出云大军的袭扰屠杀掠夺令朝廷上下束手无策,拥有安定后方,一击即退的策略让帝国空有百万大军却无计可施,除非是将沿海进行坚壁清野,否则即使帝国的军队再多也不可能在整个沿海布下防线,而要想在不擅水战的大汉短时间建一只能与出云相抗衡的水师,更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谁也没想到这将是出云最后的疯狂,接下来的是恐惧和绝望,只因一只队伍的出现,一个人的出现。
天寿十年十月,梅思影和她的天之佣兵团横空出世,成了出云大军的掘墓人。在此之前,天之佣兵团并不出名,至少与那些多则上万的大型佣兵团相比实在算不了什么,但就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佣兵团却神奇的不可思议的将远离沿海的出云庞大舰队,等待着接应在陆上肆虐的出云大军的数百巨大战船葬送海底,将出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