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情如同入定,对常山鬼剑的咆哮充耳不闻,浩瀚剑意如同火山爆发,化作无穷无尽的压力,恐怖的压力仿佛世界翻转,压得人骨骼吱吱而响。无穷的剑痕在大地之上蔓延,天地仿佛完全静止了下来,无声的剑痕营造出恐怖的气氛,如同末日降临。
“该死,该死..”常山鬼剑气急败坏的怒吼,对于这如同恶梦一般的一剑,常山鬼剑有太深刻的了解,他万万没有想到被千一剑招几乎吸干了元力的剑情竟然已经领悟了这恐怖的自然剑意,而且不顾一切的催动了这一剑,如果不能打断那无穷无尽,无限攀升的剑意,让剑情将这一剑催到极致,那噩梦将要继续,无数年来常山鬼剑绞尽脑汁,也无法想出破解这一恐怖剑招的办法,或者说这一招根本就无解。
“鬼—剑!”常山鬼剑咆哮,左手狠狠的拍在胸口,一道血箭pēn_shè而出,剑手中之剑染成猩红,赤红的剑身之上突然有鬼影幻化,让后脱剑而出,化为一个漆黑的鬼影,高达近丈,将常山鬼剑挡在了身后。鬼影乍现,阴风大作,寒意四虐,鬼音无形,如同无数的针在人们的脑海之中穿梭。虽然只是一道血箭,但常山却如同经历了一场大病一般,元力瞬间空虚,脸色惨白如同死人,没有一点血色。
鬼影咆哮,张开近尺大嘴,猩红的舌头化作惊天长虹,带起无尽阴风,如同魔神之鞭,卷向剑情。地面之上,一层冰突然出现,将无尽的剑痕掩盖,然后又出现了无数剑痕,如此周而复始,快若闪电,幻灭不绝。
“灭!”剑情发出惊天怒吼,长剑挥动,长虹惊天,山岳仿佛瞬间翻转,连同天地一起向所有人压将过来,恐怖的压力瞬间激发到了极致,形成一个天地牢笼。
“轰隆”浩然一剑无坚不摧,惊天剑芒所至鬼头吐出的舌头寸寸而断,在鬼头的凄厉叫声中化为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风,阴风所至,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住。
然而面色惨白的常山脸上却露出一丝喜色,同时身上的压力也在飞速变小,当鬼舌被斩到只有不足一米时,常山知道如果在没有祭出鬼头之前他已经能轻松应付了。虽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心中的畅快却是无法形容,多年的噩梦和阴影仿佛一瞬间烟消云散了。虽然这不是对方小辈最强的一击,虽然因为他主动出击让对方的一击的力量没有累积到最强,因而对方可能不会因为强行催动这一击而丧命,但结果并不会改变,下一刻他将亲手将手中之剑插入对方胸膛。
常山很清楚,杀掉对方的后果是什么,但他与天池的恩怨已经没有了任何回旋的余地了,甚至在大汉帝国,风之大陆都难有立足之地,天剑和他那几个可怕的徒弟会将大陆掀个底朝天。最主要的是这也许是他唯一的机会,如果今日不能手刃对方,那下一次碰到,死的就会是他了。
“啊!”数丈长的鬼舌终于不能阻止剑芒,惊天剑芒狠狠的斩在鬼头之上,鬼头发出凄厉的惨叫,鬼头轰然爆裂开来,剑芒破碎,化作万千寒星在狂乱的风暴中漫天飞舞。无穷剑意消散,可怕的压力不再存在,飞沙走石,尘土飞扬。
时间仿佛停止,风停,尘散,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情景让人心惊。官道破碎不堪,四周的草木更是被摧残得惨不忍睹,百米之内看不到一棵完好的树木,原本就残破的官道出现了一个足有方圆十丈凹陷,其中一道裂缝远远延伸出不下百米。不知道什么时候,金甲卫士和黑衣杀手已经退到了百米开外,而且身上均有多少不一的伤痕,一个个灰头土脸,满眼震惊。而四绝毒剑则艰难的站在更远的地方,脸上的气色更加难看,也不知道是伤势加重还是什么。
“哈哈哈..。”常山尖锐的狂笑声打破了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尽管脸色同样惨白难看,但却掩饰不住眼中的狂喜兴奋。而剑公子却被唐方抱在怀中,气若游丝,一丝丝的血从口中流了出来。乐山则瘫坐在唐方身后,浑身血迹斑斑,看起来比剑公子还要惨。
“浩然一剑,哈哈,浩然一剑,哈哈..。”常山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其间甚至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咳嗽。
“保护殿下!”首先反应过来的反而是那些金甲卫士,不知道是出于恐惧还是深入灵魂的使命,这一刻的金甲卫士是如此的狂躁而疯狂,仿佛忘记了黑衣杀手的存在般向唐方所在的方向涌将回来。而唐方的脸上却没有恐惧,而是深深的愧疚与痛惜,将剑公子整个人紧紧的抱在怀里,完全没有看狂笑如颠的常山。
“晚了,去死!”金甲卫士的意图是明显的,但显然没有任何的作用,常山不可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的笑声戛然而止,人已经化作一道狂风直扑向唐方和剑公子。长剑破空,虽然气势已经大不如前,但面对已经丢了九成命的剑公子和不会武功的唐方却已经绰绰有余了。
几十米的距离对普通人来说不短,但对常山而言却只是转瞬之间,散发出阴寒之力,蒙蒙剑芒的长剑已经到了唐方的前方不足一米之处。这一剑没有惊天之威,但却快得不可思议,几十米的距离仿佛不存在一样。
“不..”金甲卫士大惊,乐山大惊,并同声发出绝望的怒吼,而常山眼中散发出的却是疯狂残忍之意。不怪他不疯狂,因为即将丧命在他剑下的是天剑的徒弟还有唐雷的儿子,也许这天下间没有谁敢同时与这两人结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