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只想今生,今生尚且不能,又怎能确定来世呢?他走之后,我伤心欲绝,几次先要寻短见,都被师父拦下,后来师父说伏牛一派的武功还要靠我发扬继承下去,不然就绝了,因此,我才苟延残喘了下来。但第二年,我就出家做了尼姑,这一晃已经四十七年了……”
了尘师太说罢,凄怆之情尽显,脸上顿时露出无限的疲态,仿佛瞬间老了很多,但精神却反而振作了一些。
我知道,这是动情伤身的缘故,但是把一段深埋内心四十多年的往事说出来,也算是了却了一个大心结,她的精神也会好一些。
但是阿秀看见了尘师太这般模样,眼中早已是落下泪来,“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犹如梨花带雨一般,真是我见犹怜。
了尘师太见阿秀啜泣,反而振奋了精神,笑道:“你这孩子,哭什么?”
阿秀道:“我觉得婆婆好可怜,陈爷爷回去成了亲,生了儿子,又生了孙子,婆婆却出家做了尼姑,一辈子独守深山。”
了尘师太道:“婆婆一点也不可怜,婆婆不是还有你吗?”
阿秀“嗯”了一声,信誓旦旦地说道:“婆婆放心,阿秀会一辈子照顾你的。”
了尘师太笑道:“傻孩子,婆婆已经七十多岁了,你的一辈子却还长着呢,以后婆婆不在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才对。”
说罢,了尘师太又转而看老爸道:“弘道,你和元方此来寻我,到底所为何事?”
老爸还未说话,孙嘉奇便道:“师父,你知道万年夜明砂吗?”
了尘师太顿时吃了一惊道:“万年夜明砂?”
我和老爸都点了点头。
了尘师太看看老爸,又看看我,然后呀然一声道:“我懂了,元方原来是阴阳眼在身,我刚才居然没看出来。是不是你的阴阳眼出现了什么问题?”
我点头道:“婆婆明鉴,我的眼睛确实是阴阳眼,但是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这阴阳眼窥阴的神通却不受我控制,也就是说,只要我一睁开眼,就会看见附近的鬼祟阴气,而每当看到这些脏东西的时候,我的眼睛就会出现刺痛感。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每到晚上六点之后,我的眼睛就会通红如血,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才能恢复。”
了尘师太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你这阴阳眼是不是自地狱神兽貔貅眼中抢夺出来的?”
我赞叹道:“婆婆了事如神,确实如此!”
了尘师太笑道:“不是我料事如神,其实六十多年前,我还不到十岁的时候,有一个终南老道来此寻医问药,求我师祖相帮,那老道的疾病和你所说的一模一样。我师祖问他病因,他便说自己乃是阴阳眼,但并非天生而成的,是夺自神兽貔貅的。”
我大喜道:“原来那个终南山的老道是得到了伏牛派的帮助,因此才取得了万年夜明砂,看来我和老爸这次真是找对人了。”
了尘师太诧异道:“你也知道那件往事?”
我点头道:“我这次之所以和老爸来到南阳西峡,就是因为听了一个终南山的弟子说过这件往事。”
“原来如此。”了尘师太恍然道。
老爸问道:“那师太知道哪里有万年夜明砂吗?”
了尘师太道:“我知道,这原本就是我伏牛派的三宝之一,常年由我伏牛派看守。”
“那现在还有存药吗?”老爸略微激动地说。
了尘师太沉吟道:“存药是肯定有的,不过此事有些棘手。伏牛派自我师父去世以后,分成了三个势力,以我师兄为首的南宗,以我师妹为首的东宗,然后就是我这个西宗。”
“我们师兄妹三人,原本是我的武功最高,但是我出家之后,不理世事,对于门派之事的料理,常感觉力不从心,于是便将宗派事务交给了师兄、师妹处理,他们两人便日渐势大,隐隐有夺取掌门之心,我见如此,心灰意冷,索性辞去了掌门之位,独自离开伏牛派。”
“我那师兄与师妹各自不服对方,日夜争斗不止,但是谁也没胜过谁,他们便各拥弟子,将伏牛派分裂成了两个派系,一在伏牛山南,一在伏牛山东,因此成为南宗、东宗。我在此地建了一个莲溪院,收了嘉奇这一个徒弟,后来又收养了阿秀,也传了一些武功、道法,这也算是开宗立派了,他们也就称我为西宗。”
“南宗、东宗争斗不断,我却从未参与过,我们之间也很少有来往。其中,南宗占据伏牛派原址,东宗则控制了宝天曼仙枯洞,所谓仙枯洞其实就是个天鼠洞,那个天鼠洞是个上古溶洞,里面居住着一群远古时代遗留下来的蝙蝠群,万年夜明砂就在其中了。”
师太说了许多,我这才明白,原来伏牛派已经分崩离析如此,而我所要找的万年夜明砂所在之地,则是伏牛派东宗的领地。
我问了尘师太道:“婆婆的师妹为人如何?”
了尘师太苦笑道:“虽然是个女儿身,却最爱争勇斗狠,不然也不会分裂宗派,霸占宝天曼仙枯洞了。她为人好利忘义,本就极其不易对付,后来又招了个夫君,武艺、道法也极为高强,做人则更是利益至上,江湖中人给他起了一个诨号叫做‘赛温侯’,一则说其武功极高,一则说其见利忘义更胜吕布。”
孙嘉奇道:“赛温侯的名声在八百里伏牛山中可谓是如雷贯耳,很难打交道,如果有人求索万年夜明砂,那是非要被狠狠敲诈一笔的。”
我和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