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二脑袋醒来后,问起昨晚的事,老爸简单地说了一下,告诉他那是有人在暗中作乱,并非鬼怪,二脑袋这才微微放心。
那棵已经枯死的桐树,老爸也嘱咐二脑袋找人给拔掉烧了。
老爸又往家里打个了电话,似乎是在嘱咐我同族的一个叔叔陈弘智一些事情,具体是什么事情,我没听清,老爸事后也没有说。
由于昨晚闹到很晚,我们休息的都不是很好,早上起床也晚,等办完琐事之后,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了。
何九叔在清晨六点多就来到了二脑袋家里,他说爬山要趁早,山路难走,十分耽误时间,那时候我们都不想起床,老爸只好让何九叔回去,说昨晚遇到了一些麻烦事,没休息好,体力不支,而且上山需要准备的工具也都没准备,不如明天再去上山。何九叔只好告辞,答应第二天再来。
当天,我们起床之后,去准备了一下上山的工具,甚至连对付鬼怪僵尸的工具也都准备了,然后下午又睡了一段时间,为第二天的行动做了充分的准备。
这一夜十分平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也都睡得十分香甜。第二天,何九叔又是六点过来,我们闲聊了一会儿,便和我们一起动身,同去金鸡岭,找何天明的葬身之地。
老倔头身体本来就虚弱,加上昨天下午又受了尸骨蛆的惊吓,一下子就病倒了,只好留在家里等我们。
在老爸的交代下,二脑袋准备了一大包东西,有蜡烛,有电灯,有绳索,有镰刀,有小铁铲等等。
我本来十分担心何九叔的身体,却不料那老家伙的腿脚比我二叔都灵活,这不由地让我刮目相看,看来,这老家伙能活这么长时间不是没有原因的。
据二脑袋说,当年何天明死的很惨,先是被打成汉奸、国民党特务,然后接受人民公审,最后判处死刑,游街示众后被处死。
何天明被处死以后,尸体好像是被几个村民抬上山随便埋掉了,事后谁也没问他被埋在哪里。
何天明的儿子可能知道,但是现在,何天明的儿子以及当年抬何天明尸体的村民都已经死了,何天明的葬身之处就成了一个谜。
要是搁在以前,没人管他何天明埋在哪儿了,一个地主老财死了就死了,很少有人同情,但眼下,他闹起了鬼,大家就开始重视起来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二叔在路上说:“依我看,说不定何天明的尸体早就被野狼、野狗给刨出来吃了,咱们这样再怎么找也找不到。”
二脑袋说:“解放前,这山里还有野狼、野狗,现在很少见了,应该是早让人给杀光了。”
何九叔问道:“你们找到了何天明的尸骨以后准备怎么办?”
我看过《义山公录》,对于死后作祟的人的尸骨,大致有三种处理方法,一是直接一把火烧掉尸骨,并做禳凶术驱散阴魂,斩草除根;二是将尸骨重新择一风水吉地安葬,并做禳凶术送走阴魂,超度亡魂;三是重新布置墓局,安葬尸骨,用一定的术将阴气封闭,不使外泄。
而禳凶术无非就是立石刻碑以镇邪,或者白杨木刻人以驱邪,再或者就是桃木丹符以辟邪,这些可以并用也可以单用。
按我的意思,找到何天明的尸骨之后,一把火烧掉最好,免得以后再出来行凶。
但是老爸却反问道:“那九叔的意思是?”
何九叔说:“我没有什么意思,算起来,何天明也是大我一辈的人,我们无冤无仇,我本不应该带你们去搅扰他,但是他死后作祟,危害乡里,那就全凭你们处置了。”
二叔恨恨地说:“他还上我的身,差点害死我们三个,找到了,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何九叔顿时“咳嗽”了起来,估计是被二叔凶恶的话给吓着了。
我打趣二叔道:“二叔,怎么听起来,你就像是被何天明始乱终弃的怨妇啊。”
二叔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整天没大没小。”
我笑了笑,转而悄悄地问江灵:“按你们茅山道法,怎么镇恶鬼?”
江灵笑了笑说:“听你二叔说,你通晓半部《义山公录》,那我们茅山的法术,你应该也知道,我们一般用朱砂将本门镇邪符咒写在桃木板上,再刻成符形,一式两份,一个埋在尸骨旁,一个放在受害者家里。”
我点了点头,江灵所说的方法和《义山公录》上说的相差无多,只不过,我能记住大致的方法,却记不住那些稀奇古怪的画符方法。不知道江灵是自己记住画符的方法,用的时候自己画还是拿现成的符咒。
于是我问江灵道:“那那些符咒你能画出来吗?”
江灵说:“能啊,这么简单,不可能不会嘛。”
我说:“简单?我的意思是你不用看原样,直接就能画出来。”
江灵不屑地说:“当然了,看着原样比葫芦画瓢,那算什么本事!”
我立即敬佩地说:“你能画出来多少种符咒?”
江灵说:“我能画出来一百二十五种。”
我顿时被震惊,半晌哑口无言。
江灵看了我一眼,说:“你张那么大的嘴干嘛,佩服我?那我就太惭愧了,我这是只记住重要的呢,我师父、师祖至少能画出来五百种。”
五百多种!都干什么用的啊?
我更加无语了,许久我才说:“那你师父、师祖是不是整天什么都不干,就练习画符?”
江灵说:“也不是,他们也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