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呼喝声音也又传来,我听见老舅喊道:“前院、后院都要找,茅厕、鸡窝、水井、菜园子一处都别落下,我就不信找不到老妖怪!”
一竹道:“蒋族长,木先生,把你们的灵物也放出去,一并寻找。”
木仙笑道:“不用一竹道长提醒,我们的早已经开始行动了。”
老舅没好气道:“我的花鼠也早就在找了!”
接着是张熙岳道:“别落单了,至少要三人一起!看见可疑的人,立即呼喊警告求援!”
太古道:“墨是金、苌劝君、段梦留下来看着周兴、李隽、林惠等人,别让他们再老鳖翻潭了!”
段梦笑道:“放心,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人跑,也不会虐待俘虏的……”
这些声音传进殿内,我不由得精神一振,江灵喜道:“障眼法、障耳法破了!大家都没事。”
青冢生道:“土鬼素婴不配合老妖孽作法,他自然是玩不转了。”
我道:“童童就是我的另一个好造化啊。”
童童听见,立即挺胸凸肚,莲藕似的小胳膊胖嘟嘟的一节一节晃着,显得神气非凡,粉嫩嫩的小脸蛋高高扬起,得意无比的看了我一眼,那样子实在是逗的我忍俊不禁。
江灵在一旁也想笑,却突然发现童童浑身上下是光溜溜的,一丝不挂,小鸟还在一晃一晃,便涨红了脸,扭过头,啐了一口,嘟囔道:“小东西!”
青冢生也笑骂道:“小鬼头,恁爱显摆!”
童童干笑两声,道:“我长得小,其实不小。以前总是被欺压,现在仗着主人和先生的势,我也狐假虎威一回。”
我道:“那你收这么多邪祟小鬼,打算做什么?”
童童道:“教它们弃恶从善。”
我道:“你这哪里是教,分明是威逼利诱。嗯,现在收也收了,算你立功一次。怎么样,先散了吧?”
童童摇摇头头,忽然仰面作色,咬牙切齿道:“有仇不报非君子!太虚那老妖孽差点毁了我,我也要给他点颜色看!”
我心中一凛,道:“不要胡来,你不是他的对手!就连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在哪里。”
童童目光笃定道:“我有办法逼他出来!”
“嗯?”
我诧异的看了童童一眼,童童却冲着那些土鬼素婴道:“你们听到我的话了么?去,把那老妖怪给本首领找出来!”
童童话音刚落,那些土鬼素婴便都不见了,仿佛是又渗进地下,又仿佛是突然蒸发在空气中了。
而观音殿内则陡起一阵阴风,凄凄惨惨,影影重重,似乎裹着许多人身,缭绕着,盘旋着,来回腾挪在殿内的梁柱之间。
“你这是做什么?这样能逼太虚出来?”我茫然不解的问童童道。
童童还未说话,晦极却道:“阴阳相异相冲。它们都是极阴之体,对阳气的反应极为强烈和敏感。太虚是活人,身上有阳气,它们能感应到,所以比我们更容易找到。这就好比你的法眼相邪,但凡有邪祟,你便能立时感应到。”
我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但它们似乎只在殿内,难道太虚就在……”
“太虚在那里!”
江灵猛然叫道:“原来他就藏在梁上!”
我也早已看见,大殿西南角的圈梁拐角处,缩着一团人影,细看之下,两道如水的目光幽幽闪烁,不是太虚是谁?
青冢生喝道:“好哇!老妖物,你会的东西还真不少!日本的隐遁忍术都拿来用了!不过你这行径也真还是你当年的作风,暗中蛰伏,徒子徒孙狼哭鬼嚎都不为所动,只盯着我们,要来个暗中偷袭,乱中取利吧?”
“呸!”
太虚见自己被识破行藏,便啐了一口,索性展开身形,坐在了梁上,道:“忍术本来就是中国的,小日本拿去《孙子兵法》研究一番,弄出来所谓的东洋忍术,难道就许他们用?我这才是正宗!至于宝鉴,本身就是我的!你们才是强盗行径!”
老爸冷冷道:“陈万年是麻衣陈家旁支!退一万步来说,你的镜子也是从尸鬼宗手里抢来的,能是你的吗?”
太虚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只拿眼睛逡巡。
我笑道:“梁上君子,下来吧。说实话,我还要十分感谢你,千里迢迢,从南到北,巴巴的来陈家村送上轩辕宝鉴。只不过,你想要回去就不大对头了。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嘛。你看现在这情形,镜子还打算抢吗?”
太虚沉默了片刻,忽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时也?命也?五十多年前有一惨败,今日又是如此。但五十多年前,天理宗根基尚在,如今好不容易经营出来一番惨淡局面,却是要连根拔起了!我好恨,我好不甘,我也好不解啊!陈元方,今日的局面,我认栽了,可是我明明比你强,目法比你高明,手段比你厉害,而且原本的局面也全在我的掌控中,我为什么会败?”
我沉吟片刻,道:“机深祸亦深,术玄人也玄。”
太虚道:“何解?”
我道:“你太过依仗你的算计和法术了,但是古往今来,多少枭雄豪杰,能算计的,会法术的数不胜数,又有几个笑傲天下?姜子牙、鬼谷子、张良、陈平、诸葛亮、刘伯温,这些人都是异能之士,但是却只能为辅,不能为主;黄巾军、白莲教、义和团、红阳教包括你们天理宗,无论哪一个都是术界大宗,玄门大派,自古以来起事,又有哪一个胜利过?”
太虚似乎猛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