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见信、韦见书兄弟本事之高,虽出乎我的意料,但是却仍然被彩霞一力压制。
望月发怔也是瞬间之事,稍稍一缓,便将眸子移向韦见信、韦见书。
眼见望月脸色不善,怒气勃勃,我便大喝一声:“不要伤人性命!”
几乎是在我发声的同一瞬间,屋内的空气便猛然紧缩,一阵几乎令人窒息的扭曲压抑感觉下,但觉一晃神的功夫,韦见信和韦见书便双双被擒!
与彩霞本就相持不下,望月突施辣手,两人又如何挡得住?
他们本就生的矮小,望月抓住他们的后颈,高高提起,仿佛拎着两只小鸡一样。
而在此时,藏在我身后的韦见素也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可惜喊得晚了。
他没有想到只一个照面,两个兄弟就被人生擒了。
众目相望,屋子里出现了短暂的诡异静默。
“好一个图穷匕首见!”我挖苦韦见素道:“不意昔年荆轲刺秦王的套路,用到了陈某身上,荣幸之至!”
“陈令主名震天下,不得不走此险径,见笑了!”韦见素道:“只不过陈令主除了不怕mí_yào之外,别的……似乎没有传闻中的那般厉害啊?”
我心中没好气道:“我一身道行功力难以调动,当然不厉害!”
“放了我师父。”望月突然开口,淡淡说道:“我饶了这两人。”
韦见素嘿然一笑:“你当然要饶了他们,韦家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怎比得上堂堂神相令令主陈元方金贵?实话告诉你,我们仨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但是现在抓住了陈元方,那就另当别论,我劝你还是先放了他们,否则我就捏断陈元方的脖子!三命换一命,我看值!”
望月一愣,他之前为人处事,从来都是快意恩仇,毫不拖泥带水,想杀就杀,想伤就伤,想走就走,哪里经受过这种顾虑?又哪里能想的到对策?
他看了看彩霞,但彩霞之前更是居家良人,浑不知江湖险恶,只能是比望月更加不知所措。
韦见素见状,又是一笑,喝道:“还不放人!等着给你们师父收尸吗?”
“呵呵……好威风!”我忽然间发出一阵冷笑,惊得韦见素攥我脖颈的手猛然一抖,喝问道:“陈元方你已经死在临头了,笑什么笑?”
我道:“你是汉人还是壮人、苗人、瑶人?”
“我是汉人!”韦见素道:“你问这个干什么?我问你为什么笑!”
我道:“韦是桂省大姓,无论汉族、壮族、苗族或是瑶族都有这个姓氏,只是汉族韦姓一支,乃是汉初三杰韩信之后!昔年韩信被吕后所杀,后人为了避祸,就有一部分子孙改‘韩’为‘韦’,远赴南粤,并繁衍生息,其中诞生了一脉术界门派,钦州韦家,想必就是你们……我说的应该不错吧?”
韦见素听我说及他的家史,呼吸似乎缓缓平息了许多,情绪似乎也不那么激动,连抓我脖子的手也似乎松了些。
而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的手有意无意地在自己腰间摸着。
“你说的不错。”韦见素道:“没想到陈元方如此博闻强识,我韦家的来历就连自家的子孙也未必有你知道的清楚……”
我却突然口风一转,截断他的话道:“你是在替血金乌之宫卖命吧?”
“你怎么知道?”韦见素吃了一惊,脱口而问。
我道:“刚才那白纸上mí_yào,如此厉害,想必是农皇子的手笔吧?我笑就笑这次我南下对了,农皇子果然在这里!我还笑你不知羞耻,堂堂名门之后,韩信苗裔,居然为邪教卖命!真是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
“废话!”韦见素的手又是一抖,却兀自嘴硬道:“我没有为血金乌之宫卖命!世上能用毒的高人多了去了,怎见得就是农皇子的?”
“术界中人,但凡沾染了邪教,则为庙堂、江湖两相不容,人人得而诛之!更何况你也怕玷污了祖宗声明,所以我料你就算做了也不敢承认!”我侃侃而谈道:“毒药还是小可,更关键的是我在你身上嗅到了一股味道,足以证明你跟血金乌之宫有所勾结!”
韦见素忍不住道:“什么味道?”
“尸鬼味!”
我伸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劳先生尸,道:“跟他身上是一个味道!我先前还以为这味道就是劳先生尸身上散发出来的,但是你一出手,我便突然醒悟过来,你身上也有,而且更强烈!这种味道不同于一般的死尸味道,也不同于一般的变尸味道,因为不但有死臭,还另有一股穷凶极恶的腥腐!我称之为尸鬼味。所以劳先生能以死尸扑人,而你身上也有这股味道,一模一样,分毫不差!而劳先生是受了程姑娘的操纵,你当然也不会例外,所以你与程姑娘勾结是再也错不了的!”
韦见素略略一呆,然后道:“我是与程姑娘有勾结,那又怎么了?程姑娘又不是血金乌之宫的人!”
我冷笑道:“我本来也以为不是,但是现在却断定她是!”
“凭什么?”
“凭的是我法眼失相!”
我道:“你们三兄弟身上都有着跟劳先生尸一样的气味,必定有邪祟附着!法眼相邪,但是我却没有相出来,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你们将自身的‘邪’给掩盖了起来!哼,以你们三兄弟的微末道行,让你们再练一万年也做不到,更难躲过我的法眼如炬!程姑娘也不行,甚至,我可以放言说,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