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要早上六点以后。
能等吗?
我们和木仙、望月他们已经分开了那么久,他们福祸难测,吉凶未卜,焉敢再在这里耽误十个多小时?
再有一点,邵如昕之前因为赌气,已经先我和表哥一步往前去了,可是她并不知道详细路途,只能沿着公路往里深入,必然会经过十二人坡,那么她会不会遇到危险?
还有,江灵,她离开我们的时间更早,如果她是打算在前面等着我们,那么她必定要循着木仙、望月他们留下的标记前行,毕竟她也不知道详细路途。但是少了灵物的指引,仅靠那些只是在紧要路段起指引作用而不能连贯起来的标记,她能找得到吗?
想到这些,我就觉得自己不能再停留。
哪怕有危险,也不能停留。
时间就是生命!
“哥,咱们走吧。”我朝表哥说道。
表哥知道我的心意,或许他比我更想早点见到木仙,所以他点了点头,又朝那个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司机肩膀上拍了一把,笑道:“再会了师傅。”
我们绕过司机和面包车,并肩往前走去。
“哎!两位大师!”司机忽然喊了我们一声:“等一下!”
“您还有什么事情?”我回头问道。
“你们怎么怎么称呼?”
“这个没必要告诉你了,再说也不要紧。”
说罢,我又要走,司机却又连忙喊了一声,我心中顿时掠过一丝不快,很烦人。
司机也尴尬地笑了笑,略一停顿,问道:“大师,你们会不会开车?”
表哥没好气道:“我会。怎么了?”
司机勉强挤出一丝笑道:“你们是驱邪的大师,也算是给我们做好事的,我虽然不懂什么法术,不会念咒,但是我也想表示表示……”
表哥不客气地打断他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哦,是这样。”司机道:“我看你们走路也不是很方便,过了十二人坡还要往前再走吧?要不这样,你们上车,先送我一段距离,离开这片儿地。然后我下车,你们再开车往回赶。不过我实话说到前面,那里真的是人鬼不过的,邪乎的厉害,这几年已经出了百十来起车毁人亡的祸事了……”
表哥不听他叨叨,当即大喜道:“你的意思是把车送我们了?”
司机挠挠头,媚笑道:“这车虽然破烂流丢不值钱,但是也……”
我就知道他看我们出手阔绰,动的是卖车的主意,便直接打断他的话,道:“你还想要多少?说个数。”
司机似乎也认定了我会出手大方,抱定了他说不如我说的态度,反问我道:“我听大师的,你们能给多少?”
表哥一听,脸色便阴沉下来,道:“已经给了你两百块,现在我们身上全部的现金加一块还剩一千五,当然也不可能全都给你!我们还得留点应急!”
“这……有点少啊。”那司机失望地摇了摇头。
“你不是说听我们的嘛。”表哥嘲讽地笑着挖苦道。
“可,可是……”司机结结巴巴笑不出来了。
表哥面色不善地捋起袖子,把司机吓了一跳,以为表哥要打他,脖子一缩,就想跑,表哥却从手腕上抹下一个青玉镯子,然后一手攥住司机的衣领,拽了回来,另一只手拿着玉镯子递过去给他道:“这个给你,车归我们!”
“这镯子……合适?”
司机惊疑不定地看着那镯子,也不说接,也不说不接,表哥一把塞进他手里,骂道:“合适?当然合适!太合适了!别拿你那狗眼看了,我这玉镯子是老货,是真货,是上等货!像你这种破车,够买二十辆了!”
“真的还是……假的?”司机又惊又喜又怀疑,反复摩挲着那看上去就沉甸甸的玉镯。
“你要是再敢问它是真的假的,我就敢揍你,信不信?”表哥下了大血本,有些气急败坏,几乎从来不说脏话的他,此时此刻也顾不得形象了,而且越骂越顺。
司机连连点头,也不敢吭声了。
表哥兀自骂骂咧咧道:“要不是老子急用你这破车赶路,会让你小子占老子这么大便宜?赶紧滚蛋,不送!”
说着,表哥一把推开那司机,打开车门,推着我到副驾驶,他又蹿到驾驶座,干净利索地点火踩离合挂档……往后略一退,接着一个漂亮转身,便飞也似地去了。
我从倒车镜里看到那个司机攥着镯子目瞪口呆地站了片刻,然后看看四周,缩缩脖子,把镯子揣进兜里,扭头飞快的跑了。
车一路疾驰,我只觉得周边的温度越来越凉,侧面看表哥的脸,一度白的有些透明,借着灯光,隐隐能看到纤细的汗毛在微微颤动。
路程并不远,我很快便发现,前面果然有一道交叉路口。
想到那司机说十二人坡就在这交叉路口附近,我的心便一下子绷得紧紧的!
通过车窗玻璃望向四周,漆黑的夜色无穷无尽,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本来应该有的,到了这里似乎全都消失不见,只有两束车灯光寂寞、凄凉、无助地照射出去,除了面包车的发动机声响还有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再没有别的动静,仿佛所有的光和声音都被这夜给无情吞噬掉了。
但是,除了这些,似乎也没有别的什么古怪。
我的法眼并没有捕捉到任何一丁点可疑的祟物脏东西。
就连之前跟那司机在一起时见到的那些薄雾一样的祟气还有暗红色魑魅魍魉眼睛一样的光芒,此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