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响,好像是风吹动树叶的声音,我目垂院子中央那棵栯木,只见一道人影掠过,兔起鹘落,轻飘飘地去了。
“还请留下!”
老爸大喝一声,双掌一挥,无数流光迸射而去,破空之音不绝于耳。
“啪!”
爆破音响,一道灰烟蒸腾而起,那人影疏忽隐没在灰烟之中,待得灰烟散尽,那人已是无影无踪。
“呼!”
张熙岳拔地而起,往外而去!
江灵也待要去,我连忙道:“灵儿先别动,只是一个人,张老爷子足够,防止调虎离山!”
老爸也立在院中不动,逡巡四顾道:“你们看刚才那动静,似乎是忍者手段。也只有忍者,才能藏在这树上许久不被咱们发现。”
我点了点头,道:“确实像。看来这个山村远不如我们想象的那么平静。如果刚才那人真是日本忍者,也不知道他是原本就在此处,还是武藏三太夫等人尾随而来。还有,这院子里只有一个吗?”
我话音未落,院门之外突地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声呼喊:“陈大先生,抓到什么东西没有?我们能不能进去说话?”
是吴存根、吴胜利父子带着十几个村里的年轻后生,拿着照明灯,还打着火把,涌在院大门外探头探脑。
我皱了皱眉头,这群人怎么在这时候跑来了?
这不是捣乱嘛!
如果这院子里还有敌人隐匿,他们一来,搅破动静,我们也难以发觉了。
周志成却喊道:“你们都进来吧,刚发现了一个人藏在树里,又跑了,也不知道是人还是鬼。”
吴存根领着众人进了院子,眼瞪得老圆,东瞅瞅,西看看。
我瞪了周志成一眼,转而又问吴存根父子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吴胜利道:“俺们怕你们人少力薄,所以叫了大家伙一块过来帮忙!”
我暗自无奈,又道:“怎么还带着火把?”
吴胜利举着火把笑道:“是俺的主意,火不是辟邪嘛!”
我彻底无语。
吴存根在一旁问我老爸道:“陈大先生,抓住什么东西了没?”
老爸摇了摇头,道:“没有。”
吴存根又道:“那些畜生呢?”
“还在屋里。”我道:“刚才狗叫了一声,然后到现在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二叔道:“要不,咱们开门去看看?”
我沉吟了片刻,道:“看看就看看吧,院子里都这么热闹了,狗还不叫。屋子里应该也尘埃落定了。”
“我来开门。”
老爸缓步上前,屈指一弹,两颗飞钉钉头震动门扇,“吱呀”一声,开了。
老爸迅速退后,夜眼之中,我看见那只放在客厅里的羊还好好地站着,睁大了眼在看我们。
二叔长出了一口气,嚷道:“什么也没发生,屋里没事,开灯!”说完,二叔一马当先,进屋开了灯。
我却心中一凛,因为慧眼之中,那只羊的眼中已经毫无神采!
是死物!
“二叔,别乱动!”我喊了一声,连忙冲进了屋子,那只羊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保持往外看的姿势。
二叔还在一旁埋怨道:“你一惊一乍干什么?吓我一大跳!”
“这只羊已经死了……”我缓缓把手指头放到它眼前晃了晃,它没有任何动静,二叔一下子呆住了,刚进屋子的老爸和江灵也呆住了。
我轻轻拍了拍羊背,那只羊略一摇晃,然后轰然倒地!
“俺的亲娘!”刚刚挤进屋子里的吴胜利惊呼一声,火把差点丢在地上。
老爸和江灵分别冲进左右两室,然后又很快出来,摇摇头说:“也是死的。”
客厅、卧室、书房,猪、狗、羊都死了!
屋子里忽然很安静,半晌,周志成忽然大叫一声:“鬼啊!”然后跑了出去,几个人也跟着挤着跑了出去,吴存根、吴胜利父子和几个还举着火把的人虽然留了下来,却都面如死灰。
周志成跑了出去,见我、江灵、老爸等人没动,出去的都是村民,赶紧又蹿了进来。
我冷冷道:“你再嘴快乱叫,我把舌头给你拔了!”
周志成一哆嗦,嚅嗫着嘴唇,没敢吭声。
又是一件密室死亡事件,无声无息的杀戮,不,不能说是无声无息,那只狗至少还叫了一声,我现在可以肯定,那只狗的惨叫就是死亡前的呻吟。
到底是谁干的?
是人吗?
似乎不是。
门窗紧闭,严丝合缝,老爸、张熙岳和江灵在三个方位一动不动地守着,谁还有那么大的本事,从他们三个人的眼皮子地下溜进院子里,打开屋门,然后在几乎悄无声息的情况下,灭掉了三只畜生,然后又全身而退?
那个被张熙岳追踪的身影,也不是从屋里出去的,而是在屋外被发现的。
或许他一直都躲在树上,也或许是他趁乱刚从外靠近这个宅子,落到树上,然后就被老爸发现了。
总之,他没有可能进屋杀戮的机会,更没有悄无声息杀戮的本领,不然,他也不会被老爸发现行踪了。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不是人干的,那就只能是邪祟了,什么邪祟?邪祟又为什么要杀掉这几只动物?
对了,时间!
我猛地想起来,狗叫的时候,正是午夜十二点!
这个时间是巧合还是别有深意?
老爸和江灵已经把屋里屋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还是没发现任何线索,他们两个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