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虎口。
如果不是天佑公引着我们,我们绝不会找到这样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仿佛根本就应该存在于世上。
两处绝壁,耸立万仞!
就像是两颗极大的虎牙,插在大地之上一样!
不,是插在石高峰锐,参差交错的山林从中。
两壁之间,空空如也。
就像是一处敞开的大门,等着人进去。
但,这只是表象。
天佑公之前已经试过,你若自自然然地走过去,那便是走过去,走过一处寻常的谷地,进入一片寻常的山林。
再普通不过。
但是,天佑公是何等人物?
他一到这里便发现了两壁之间有禁制之术布下的大局!
肉眼看不到的术局。
若非天佑公心相了得,又如何能发现这里的异样?
大局之后,会是什么情形?
天佑公无法想象,但是那后面,一定不会是眼前这种简简单单的山石、溪水、丛林。
只是那禁制之术,以天佑公之能,也无法打开。
天佑公坚信这禁制术是昔年的灭尸虎家布下的,而且是一代一代布下来的,所以积累了几百年的力量,很难打破。
天佑公也坚信,灭尸虎家没有凭空消失在世上,而是就藏在这过虎口的禁制局后。
现在,我们就站在这两颗“虎牙”前面。
天默公、天佑公、陈汉昌、老爸、江灵和我。
所有的电子仪器和通讯设备在这里全都失灵。
这里有一道天然的屏障,拒绝任何现代所谓的“高科技”产品。
大自然,最本质的东西,永远都无法被“高科技”所参悟;大自然,最本能的东西,也永远都无法被“高科技”所取代。
天眼。
我极目望去,两颗“虎牙”之间,果然是一处大局。
一道道隐符,交织相错,重重叠叠,图文并布,符箓无数。
这禁制术的力量,几乎已经和天地完美的融于一体。
几乎已经是天符合一的程度。
那是命术的最高境界,毫无破绽的境界。
若到了那个境界,符便是天,符便是地,符便是人,符便是日月星辰,两无轩轾,无可破解。
这是岁月积淀和大修为下的结果。
但是,几乎的意思,就是还没有达到。
在我的天眼之中,只要有一点点小的瑕疵,一点点小的破绽,那这术,便可解。
在所有都与天地自然相契合的符箓力量之中,只有一小处还略显突兀。
就好像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型,每一根头发都稳稳地、静静地贴合在头皮上,每一根头发都往后直直地挺着。
只有一根,因为太硬,或者太粗,或者水分不足,太过干枯,稍稍起了那么一点毛边。
几乎是在显微镜的注视下,它才显得有那么一丝格格不入,不太合群。
而这一丝不合群的格格不入,被我发现了。
这就是漏洞,这就是破绽,致命的漏洞和破绽!
左眼日辉,右眼月芒,三魂之力,悄然而去。
从那一丝漏洞中而去。
禁制内外,便在瞬间,都有了我的力量。
这力量,仿佛星星之火,片刻之间,便已经燎原!
这禁制,被我硬生生地撕出了一道口子!
“走!”
我大喝一声,一手拉住江灵,悄然而去。
天默公、天佑公、三爷爷陈汉昌和老爸都是何等修为,紧随我后,一并突入。
风声紧,仿佛雷动耳旁,刀割人面!
落地之时,脚下和眼前却是一个新的天地。
这天地是黑色的。
外面是白昼,这里却是黑夜。
只不过,黑夜于我如白昼罢了。
没有尖锐的石头,没有茂密的丛林,开阔的世界,到处都是人工的痕迹。
这里面有人,一定有人!
就在我心中刚刚有了这个念头的时候,一张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便突兀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几乎和我的脸贴在一起,他呼出的气甚至喷到了我的脸上,一阵冰凉,瘆人骨子里!
“啊!”
我身边的江灵猛然间急退几步,拉着我想要一并,我却没有动。
眼前这人,这个突然出现的,正盯着我看的人,似是一抹人魇中的幻觉,但是我却清楚地知道,这不是幻觉,而是一个确确实实的存在,可怕的存在!
他静寂,深沉,神秘,冰冷,甚至苍茫!
再冷的冰雪,遇到温暖和煦的阳光,也会慢慢融化,这个道理,亘古不变。
但眼前的这个人,却像是永远都不会被融化的冰雪。
这是一个怎样的人,我该怎么来形容?
一把剑,玄色剑鞘,玄色剑柄,更无半点杂纹,斜斜挎在腰间,静如水,沉如山。
一身衣,玄色长袍,玄色长靴,更无其他颜色,紧紧束在身上,冷如水,稳如山。
一头长及双肩的头发,乌黑发亮,就那么随意地飘着,一双深邃的眼睛,漆黑发亮,就那么无言地看着,一张瘦削的脸庞,坚如刀刻,就那么无情的显着。
眉毛很浓,胡子却没有一根。
鼻子高耸,嘴唇却是薄薄两片。
一双手,自然下垂。
两只脚,一动不动。
这个人,站在那里,几乎上是和黑夜融为了一体,你已经分不清这周围无边的冷寂和肃杀之意到底是来自于他,还是来自于这黑夜。
但这似乎已经都不重要了,因为,在你看来,他就是黑夜,黑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