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土人脑袋被打碎,周身崩落坍塌,落地之后,黑气氤氲,并未消亡,土身在魔念之下,立时又重新聚拢起来,更兼其竭力高呼,整个屠魔洞中都爆发出一声悲惨的嗥鸣!
“这——两人是谁?”
虎渠梁出其不意,将土人击溃后,才瞥见曾天养和棋盘石,不由得错愕失声,曾天养和棋盘石也惊疑不定地都看着虎渠梁。
我这才断定,曾天养和棋盘石进入天符隐界时,虎渠梁根本就不知情。
至于他为什么会不知情,仍旧是谜。
“我杀了你!”
一声悲鸣,震耳欲聋,那土人倏忽而立,重塑魁伟之形,虎渠梁脸色一沉,双手掬出,又是一股凄风,扫荡而出!
“慢!”
我挺身而出,左掌轻挥,一股气自劳宫穴出,无声无息地将虎渠梁的凄风荡开,道:“虎族长,不要打了。”
“陈元方,你这是何意?”虎渠梁袖笼双手,面沉如水。
“虎族长,容它说几句话。”我道:“它或许不是尸王。”
“它是尸王!”虎渠梁牙齿紧扣,笃定道:“这一点,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更确定!”
“我不是尸王!你才是尸王!”那土人已然成型,冲着虎渠梁怒吼道:“我是虎渠梁,你是千年尸王!”
“你说你见过陈丹聪,那又怎么会是虎渠梁?”我看着那土人道:“虎渠梁,究竟有多少岁了?”
“我是虎渠梁,我也不是虎渠梁。”那土人道:“他是尸王,他也不是尸王。”
这几句话说的曾天养和棋盘石面面相觑,我也是不得要领,看着虎渠梁道:“虎族长,你有什么话说?”
“哈哈哈!”虎渠梁仰面大笑道:“陈元方,我让你学会了虎家的《屠魔经》,你反过来却跟魔联手,要铲除掉我这个灭尸虎家的族长?”
“虎家的《屠魔经》?”那土人一愣,随即道:“虎家根本没有《屠魔经》!只有斩杀尸魔的屠魔符!”
一言未毕,那土人手诀早起,一道隐符破空而出,径奔虎渠梁。
“不知死活的东西!”虎渠梁立身不动,右手上,大拇指甲在食指上一划,鲜血溢出,虎渠梁以食指做笔,在空中陡然一划,也是一道符起,与那土人打出来的隐符撞在一起,彼此形消。
那土人将身一纵,暴长而起,冲着虎渠梁发疯似的袭来,我一跃而起,挡在虎渠梁身前,朝那土人喝道:“不准动手!”
那土人一愣,虎渠梁在我身后却又上前,我回头喝道:“你也不准动手!”
“也罢!”土人愤愤道:“我杀不了他,他也灭不了我!神相,请洞察秋毫,他是要借你手,灭了我的!”
“借我的手,灭你?”我看了看土人,又看向虎渠梁,只见虎渠梁怔在当场,眼神渐渐变得有些异样:“陈元方,你真是要打算黑白不分?是非颠倒?”
“这位虎族长,先好好说一回话,又有何要紧呢?”曾天养在一旁似笑非笑道:“不许元方问话,却是什么道理?”
“不错。”我冷冷道:“孰是孰非,等我问清楚再说!”
虎渠梁道:“你不信我?”
我道:“现在,我谁都不信。”
“看来虎某人是开门揖盗了!”虎渠梁冷笑道:“陈元方,区区两纪小子,分属低我三辈,也敢对某颐指气使!拼着陈、虎两家的情谊,不要了嘛!”
“那我的辈分倒是与你一样!”曾天养又道:“你要是不想对元方说,就对我说。”
虎渠梁瞥了一眼曾天养,目光幽冷,也不答话,回首又问我道:“陈元方,你若如此翻脸不认人,也休怪我不讲情面!这尸王,你除也得除,不除也得除,若是不除,你的那些家人、朋友休想安然!”
“你制住了我的家人?”我盯着虎渠梁,惊怒交加。
惊,是惊诧,以天默公、天佑公、三爷爷、老爸的本事,虎渠梁能擒得住他们?
怒,是这虎渠梁果真是身怀异心,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到底要做什么呢?
“你小看我虎家的实力?”只听虎渠梁冷笑道:“陈天默等是厉害,但是要想制住他,也不一定非要出手,我这地方,茶水好喝,檀香更好闻。”
“你用了毒?”
“真正的无色无味无迹可寻。”虎渠梁道:“我知麻衣陈家相术无双,但凡又有一点点异味,就会被察觉,但是我这香,确实是奇香,闻得此香一夜,可做黄粱十日!更何况天符隐界,有十万众,道行高深者,也非我一人!五老,下来!”
虎渠梁话音刚落,风声乍起,五道人影从上而下,恍如流星坠地,眨眼间,场中已多了五人。
“族长!”
五个老人齐齐躬身。
五人年纪都在九旬上下,面色肃然,各着青、黑、白、红、黄五色短衣劲装,修为之高,凭周身溢出的青气和魂力来看,都已臻绝顶境界!
“陈元方,天符隐界,与这五人本事相当者,还有十数众!”虎渠梁道:“有他们看守,陈天默等人就算是醒来,又能奈何?”
“好贼子!你暗算我亲家!”
我还未说话,曾天养忽然暴喝一声,手起一式,山术火法炼狱诀,早迸出一道幽光,朝虎渠梁而去!
“慢来!”
五老中,黑衣老者、黄衣老者闪掠而出,各出一符,刹那间,地陷水涌,咕嘟嘟好似喷泉一般,却蹿出丈余高,裹着曾天养打出来的炼狱之火,渐熄渐灭。
曾天养“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