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支十二尸鬼冷冷地注视着我们,神情气度和天干十尸鬼一样,让人看不出到底是人还是鬼。
“这些尸鬼是从哪里出来的?”二叔道。
我道:“咱们刚才怎么进来的,他们就怎么出来的,反正不是从地下钻出来的,也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这里既然是尸鬼宗的地盘,肯定有不为人知的机关隐秘。”
老爸面色沉重地道:“不错,当务之急便是破解这里面的古怪,找到出口,这许多尸鬼如果一拥而上,即便是我奋力拼杀,也不一定获胜,更不用说保护你们。”
二叔一听老爸这样说,顿时慌张道:“那咱们怎么办?”
我道:“我现在努力找寻这里的出口,你们小心一点对抗尸鬼。”
老舅道:“你行吗?”
我道:“我既然是麻衣道,便好好用一下麻衣相法。”
老爸点了点头,道:“我们尽量争取些时间。”
老舅道:“既然这样,那不如先和他们纠缠一番。”说着,老舅朝尸纵喊道:“哎,尸横老兄,不要激动啊,咱们商量商量呗。”
尸纵怒道:“老夫是尸纵!”
老舅一拍脑门,假装歉然道:“啊,对不起,对不起!尸纵老兄赎罪,赎罪!咱们商量一下吧?贸然动武,对双方都是不利的,你说呢?”
我在一旁差点笑出来,连忙收敛心神,思索逃生之法。
我们能从外面进来这个大厅,那就说明必然有实质的出入口存在,但是进来之后,出入口消失不见,原因可能有两个,第一是这个大厅有机关,在我们进来的一刹那,立即将出入口封死;第二是这个大厅存在某种法术,对入内者的视觉造成一定的干涉,让我们看不见出入口。
但是从刚才地支十二尸鬼出现的情况来看,一阵烟雾缭绕,一干尸鬼无声无息就进来了,没有任何机关、消息异动的痕迹,至少以老爸耳聪目明的程度,没有看出任何可疑的迹象。而且之前大厅通往其他石室的门道我们都见过,就是普普通通的门道,没有断龙岩,没有隔空板,不似有机关存在。
而最重要的一个线索,如果这个大厅被封死了,那它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密室,那将不会用空气流通!我朝自己手心吐了一口唾液,用手指头沾了沾,然后伸在空中,一阵阴森凉意拂指而过,明显有空气流动的痕迹!
果然,我们找不到出入口,并非是出入口被封死的缘故,而是我们看不见出入口的存在!
想通这一点,我心中一阵狂喜,如果说是某种法术困住了我们,那便好解决多了,《义山公录》就在我的脑子里,取之不竭,用之不尽,只要用之得当,天下之术,尽为我破矣!
我刚想通一点,就听见尸纵大声道:“蒋明义,废话不多说!留下陈元方,你们就可以离开,不然我们就动手了!”
老舅道:“你们怎么没有一点诚意,我都说了我留下,你们怎么还不依不饶?要不,我把陈老二也留下?”
尸横怒道:“尸纵,不要跟他多说,这厮明显是在胡搅蛮缠!”
尸纵点点头,喝道:“天干众尸鬼听令,天乙居正东,天丙、天丁、天戊占东南,天己、天庚、天辛、天壬随我去正西!”
“遵令!”
天干尸鬼立即按照尸纵的命令三方部署,各自站定,动作迅速而熟练,一看便是早就演练好的。
二叔愕然道:“他们这是干嘛?”
老爸道:“布阵。”
“布阵?”老舅道:“布什么阵?”
老爸道:“不知道。”
我们这边惊疑不定,尸横也喝道:“地支众尸鬼听令!地子、地丑居西南,地寅、地卯、地辰、地巳占正北,地午、地未、地申、地酉、地戌、地亥随我据外围,擒拿陈元方!”
“遵令!”
地支众尸鬼也立即按照尸横的命令三方部署,各自站定。
这一下,我和老爸等四人立即被他们围在当中,这一干尸鬼黑白衣间杂相立,目光冷漠阴森地看着我们,宛如黑白无常索命一般。
二叔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道:“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老舅脸色不善道:“我和你一样。不过他们这阵法算是布成了吗?我怎么一点门道也没看出来?好像也不怎么样吧。”
我也有种不好的感觉,但具体是什么不好,却看不出来。《义山公录》里的相法,辨别吉凶福祸,所相对象很多,细分下来,有相色、相音、相味、相形、相质、相字、相行、相气、相神、相心、相道十一种,简单来说,也即相士要从所相对象的颜色、声音、味道、形状、材质、符号、动静、元气、神采、心念、环境来辨别吉凶,断出福祸。
这十一种中,相色、相音和相味乃是相士的基本功,一般相士需要苦练眼力、听力和嗅觉,因为眼睛要快、准、稳地分辩出“青、黄、白、黑、红、赤、紫、暗、滞、朦”十种颜色,包括它们的深浅、亮暗;耳朵也要快、准、稳地辨别出“脆、闷、烈、急、厚、亮、浊、促、焦、喑、破、沉”这十二种相音中的基本声音;鼻子同样要快、准、稳地辨别出“酸、甜、苦、辛、咸”五主味以及“涩、臭、骚、鲜、腥、麻、清、芳、醇、霉”十副味,也即十五种味道。
只有做到这些,麻衣道的相法才算是真正入门。
之前,我在《义山公录·谋篇》看到这些东西,吃惊不小,要知道这些颜色、声音和味道,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