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曾立中这小子不成器,曾子仲是刻意要发配他到我这里来吃苦锻炼的啊!
再看曾南溪的嘴角,隐隐之间也有笑意,我更是觉得上了曾家人的大当。
成哥和池农都闭了嘴,不吭声了。
看他们的侧面,都是一脸吃瘪的样子。
陈弘义脸上完全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再看邵薇,已经被曾立中又缠上了——曾立中说东说西,口若悬河,片刻都不停歇,邵薇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只是偶尔敷衍一两句,但是曾立中却毫不以为意。
“哎呀,曾叔,你吵死了!”
连王慕城都受不了,尖声叫道:“邵阿姨都不想理你!”
“别叫阿姨,叫姐姐。”邵薇捏捏王慕城的脸。
曾立中连连点头,道:“对,叫阿姨。哎,不能,咱们俩是一个辈分的,他叫我叔叔,就该叫你阿姨嘛,虽然你看起来就像是他的姐姐,但是辈分上确实是丝毫不能含糊的……”
我被这个话唠叨叨的浑身都是疼的,感觉头都快炸了!
为了遏制这个局面,我灵光一闪,连忙对曾子仲说道:“舅爷啊,到时候,您和一竹道长把太白星从杨柳身上逼出来,会不会让他给逃了啊?”
“那怎么会?”曾子仲一说话,曾立中果然闭了嘴——他还不敢跟自己的爷爷抢话说。
曾子仲道:“到时候,我设下五雷法阵,让杨柳置于阵中,太白星被逼出来以后,就是处于阵中了,跑不了。”
“对。”陈弘义道:“放心吧铮子,寻常的鬼祟,可是没有能逃脱曾老爷子五雷法阵的。”
“六叔,太白星可不是寻常的鬼祟。”我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跟曾子仲提了这一点,否则曾子仲到时候一个大意,让太白星逃跑了,那还了得?
我道:“那太白星,本身就道行不低,在金牢巨坑之中时,又吸收了方圆百里之内所有金鬼的祟气,变得更是极其难缠!连蓝金生那等人物,都被他弄的生死难顾,五雷法阵能否困得住他呢?要是万一让他跑了,危害一定不小,舅爷,您可一定要将其彻底消灭了啊!”
“吸收了方圆百里之内所有金鬼的祟气?”曾子仲沉吟道:“这厮,倒真是成了气候……”
“爷爷!”曾立中又有话说了,道:“既然太白星如此凶残,我看不如祭出我曾家的合云铛,将他给收了,那样稳妥些。”
“臭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嘴皮子上下一碰,大话就说出来了!”曾南溪冷冷道:“合云铛是能轻易祭用的寻常法器吗?你爷爷用他,要耗费多少功力,你知道吗?!”
“用不用合云铛,到时候再说吧。”曾子仲深思道:“南溪,届时五雷阵法仍旧布置,不过,由你来布置。”
曾南溪恭恭敬敬道:“是,父亲。”
看曾子仲和曾南溪的样子,再看看轻佻放肆的曾立中,我越发感觉别扭,这小子,到底是不是曾家亲生的骨肉?
看相貌,倒是没什么疑问,只是,这性格……
天色已经又黑暗下来。
算起来,我们已经一整天都没有吃饭了,滴水未进,饥肠辘辘,身心俱疲!
要不是因为杨柳,还有德叔,有一股气儿顶着精神头,让我一直坚持清醒,坚持充满斗志,我恐怕早就垮了。
车,终于开到了大楚庄。
幸好是夜晚,又幸好是在墓地旁边,没有村民之类的闲杂人等,也不会引起惊慌轰动。
我们下了车,我就赶紧去寻一竹道长,生怕他不在。
但是我没有看见人,一个人也没有看见。
陈弘义明明留下来的有属下,曾子仲也说有古朔月在此,一竹道长还带有弟子,一干人,并不在少数,怎么现在一个也没有了?
“怎么会没有人呢?”成哥下了车后,也是一翻探望,然后惊诧道:“老爹呢?怎么这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我的心中已经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又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曾子仲和陈弘义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陈弘义已经接连打了好几声暗哨,却没有任何回应。
陈弘义又拿出手机打,电话能通,却一直没有人接听。
成哥忍不住,道:“我去坟地中看一看!”
话音未落,成哥的人已经蹿了出去,身影一晃而没。
曾子仲看见成哥的身法,眼睛不由得一亮,道:“好身法!刚才就觉得此子不凡,前途真是不可限量!”
“在这里!”
曾子仲话音刚落,成哥的声音就传来了:“这里有两个土丁兄弟,不省人事!”
陈弘义听见这话,早也蹿了过去。
邵薇、池农、曾立中也都跑过去看。
我带着杨柳,没有动,曾子仲抱着王慕城也没有动,曾南溪自然是守在自己父亲身边。
不多时,我就看见陈弘义、成哥、池农各自抱着一个人出来了,每个人脸上都是无比阴沉。
“怎么了?”曾子仲道:“他们怎么样?”
“是高手。”陈弘义道:“山术土法高手!我这几个土丁兄弟也是山术土法高手,可是全都栽了!”
“性命有碍吗?”
“天幸无碍。”
“那就好。”曾子仲道:“一竹老道呢?茅山的人一个也没有看见?”
“没有。”成哥道:“不过,我在地上发现有符箓化成的灰烬!地上也有很多打斗的痕迹!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斗争!”
“古朔月也没有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