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停了。
谷谨言恢复了神志,他愣愣的望着天枢子如黑洞一样破碎的胸膛,眼底满是惊惶悔恨不可置信,他看着自己血淋淋的手掌。
古丘望着潇洒的眸光有些灼热,她果然是复活含笑的希望。
他喃喃的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要变成认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天枢子支撑着残破的身体紧紧的抓住谷谨言的手,定定的望着他道:“谨言,你变成旱魃这不是你的错,可是你真的想将自己永远困在杀戮里面吗?”
“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责任,谨言像个真正的修仙之人一样承担起责任来吧,这一次有我陪你一起。”
谷谨言紧紧的盯着天枢子的眼睛,想看他这一次是不是又再骗他。
天枢子的面容真挚眼神里含着几分深沉恳切又夹杂着几缕悲凉,容不得谷谨言生出一丝怀疑。
谷谨言的心被他的眼神触动了,他避开天枢子的眼睛,眸光落到天枢子空荡荡的胸膛上,那里那颗鲜活跳动的心脏被他亲手掏了出来。
曾经他们是云天宗上一对最好的师兄弟,他们有相同的兴趣爱好就连结婴时确立的道心也是相似的,曾经他们是那么的意气风发。
回想起他的一生就像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现在这个噩梦也该醒了。
“好。”
天枢子笑了,一滴滚烫的泪水流了下来。
简单的一个字,天枢子一生从未流泪就连妻子女儿死去时也没流泪的他,终于流泪了。
谷谨言伸出食指沾着天枢子脸颊上晶莹的泪珠,送进嘴里,抿唇细品,一股甜甜滋味涌入心底。
“甜的。”
谷谨言笑了,笑得纯洁如雪。
然后,那个魅力妖娆的男子从脚部开始渐渐虚化像是被打碎的玻璃一样寸寸碎裂,化作一片片鲜红似血的玫瑰花瓣飘入虚空。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做个普通人。”
花瓣化作一红色的光粒消失在虚空中,只余下谷谨言最后的声音在山间飘荡消失。
天枢子终于支撑不住了将要倒地之际被身后的潇洒与闻人恨扶住,将他轻轻靠在一处山壁上,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粒伤药喂进他的嘴里,然后朝他身体里源源不断的输入真元。
“走吧。”古丘对着身后的古风道。
古风疑惑不解的道:“可是,天枢子还没死,他的元婴尚浅完好,他虽然身受重伤可还死不了,闻人恨一定会救回他的!”
古丘看着远处师徒情深的三人眼中一丝流光闪过,然后露出神秘的一笑“计划现在改了,天枢子一定会死,但不是死在旱魃的手上。”
古风不解“不是死在旱魃的手上,那要死在谁的手上?”
古丘淡淡的道:“以后,你会知道的。”
没了旱魃的强烈热力,龙眠山陡然山风大作,天空中乌云密布,一道道闪电将黑暗的天空撕裂,侥幸存活下来的居民们有的仰天欢呼雀跃有的跪地虔诚膜拜。
“下雨喽······下雨喽······下雨喽······下雨喽······天神显灵······天神赐福······谢谢天神······”
潇洒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天枢峰,但是等她醒过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天枢峰了,而且是在她自己的床上醒来的。
她睁掀开被子正要下床之时,一个绿衣小姑娘端着一碗绿绿的药汁走了进来,见潇洒要下床赶忙快步走到床前将药碗放下,然后伸出双手来扶她。
潇洒看着伸过来的双手愣住了,仔细将自己所处的房间打量了一遍,还是摸不着头脑。
是我的房间没错呀?
“师叔,您的伤还没好怎么就起床了?”
小姑娘伶俐的扶着她,语气亲切眼神关切,看得潇洒的脑袋一团浆糊,她又将这个房间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确认是自己在天枢峰的房间没错。
“你是?”潇洒问。
“师叔是在问我吗?我叫周芸芸,师叔喊我芸芸就行了!”
小姑娘似乎有些天真烂漫的过了头,连潇洒眼里那么明显的疑惑都看不明白,一个自我介绍只说了名字,对于潇洒心中的疑问半点作用也没有。
“师叔身上的伤还没好,先将药喝了吧,这个药可是闻人师叔亲手调制的。闻人师叔吩咐说,等师叔醒来一定要将这药喝了!”
潇洒看着端着药要喂她的小姑娘头大如斗,赶紧摆手“等等等等,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小姑娘眨巴着眼睛,脆甜的道:“什么问题?师叔您问吧,只要您愿意喝药,芸芸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潇洒不知道自己面对一个小姑娘的热情为什么如此的心慌,按说一个炼气期的小姑娘她有什么好害怕的,但她还是不喜欢一个陌生人的过度热情。
潇洒忽略掉小姑娘的热情冷冷的道:“你是谁?之前是干什么的?怎么到的这里?谁派你来的?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这些问题一出口潇洒哑然,这些问题好像是被迫害妄想症患者问的问题呀!
可是她实在忍不住要问一问,为什么自己醒来后自己的家里自己最放心最安全的家里突然多了一个陌生人,还是一个如此热情的陌生人,这让她不得不警惕起来。
小姑娘的眼底闪过一丝受伤之色,委屈的道:“我叫周芸芸,是刚入云天宗三年的外峰弟子,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