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钟琴的描述,先前花月楼的确是和刑部的逃犯有过接触,而且也确实是证据确凿。王砚舟和唐宸没有想到,那些他们以为压根就不存在的逃犯,居然真有其人。
钟琴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听到的消息才认为逃犯的事情有假,花月楼上上下下被处斩的也有接近十人,这样多的人若是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交上去,是不可能受牵连的。
“根据查到的消息来看,那群人应该是是从北漠过来的走私商人,在交易的时候被抓了。原本和北漠协商等迎亲队伍到了之后处理,只是暂时先关上几个月。谁知道这才把迎亲时间给定下,这帮人就打晕了狱卒跑了。”
唐宸虽然不明白这梁国的律法是怎样具体规定的,但:“只是商人的话,哪怕是窝藏也没必要斩首吧?”
钟琴表示,这罪说轻也轻,说重也重,关键是看拿权北漠人到这儿来卖的究竟是什么了:“具体他们倒卖的是什么东西,还不清楚。至于花月楼,似乎是得罪了天枢楼。所以,是有皇帝的口谕在手,才会下令诛杀的。”
花月楼按道理来说和天枢楼之间要是有恩怨的话,那其实也就是乾炤帝对清凉谷了。唐宸也就罢了,王砚舟自己也是在过了许久之后才是突然反应过来。乾炤帝只所以要灭了花月楼,原因其实很简单。欧阳家当年,从他手中抢走了他的未来夫人,也就是越笙的母亲。
要说越笙的父亲和乾炤帝还有她母亲之间到底有过怎样的恩怨纠葛,因为事情被埋得太深,外人也无从知晓。只是在乾炤帝得知欧阳家最后一个人也已经死了,而花月楼又是欧阳家的人所建立的时候;大手一挥,便是造就了如今的局面。至于天枢楼,本来就是乾炤帝直管的部门;也许,还因为越笙和画屏发现了些什么连乾炤帝都不知道的关于天枢楼的秘密。当然,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画屏身死已然成为了不可扭转的事实,唐宸眼下关心的,还是为她翻案:“……那群逃犯现在可有下落了?”
钟琴答道:“那帮人不久前在江都落网了,为保万全,似乎就近挪去了清河郡,交给了蔺枫处理。”
唐宸思考了片刻后,道:“若说是得罪了天枢楼,那她藏在骨灰盒里的那张纸条,也许藏着天枢楼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在其中。”
这件事,钟琴还不敢轻易下结论,毕竟他这个人喜欢拿证据说话。不过,这两人今天的状态,让他感觉很奇怪。他进来的时候两个人都黑着脸不说,王砚舟道目前为止居然只是一眼不发的坐在那儿,感觉不像是他的风格:“此事还有待调查,话说你们两个是吵架了吧?”
唐宸瞥了眼王砚舟后,白眼都要翻到后脑勺了:“没有,哪有的事,我怎么敢和他吵。”
“……”,王砚舟没接话,但是钟琴已经看到他额头上暴起的青筋了。这过日子,哪里就天天都是甜蜜的,小吵小闹都是正常;他们自己解决就成了,他就不站在这儿碍手碍脚的了:“没事就好,我先去忙了,你们继续。”
……黑鸦从清凉谷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四下溜达了一圈后,他又在清和郡的小院里住了快一个月。看着日日徘徊在小屋附近的那些小尾巴,为了避免不给李伯造成不必要的麻烦,黑鸦决定带着这些小尾巴,回清凉谷去。
李伯从外扫地回来,见黑鸦在收拾东西,那满满的失落感瞬间把他整个人给包围了起来:“爷,又要走了?”
黑鸦知道他是舍不得自己,李伯年纪大了,又有点老年痴呆的感觉,除了他,好些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了:“李伯,我有事要出去了。你年纪也大了,要不咱换个地方住吧,我也好找人照顾你。”
李伯拿着扫帚长叹了一声后,道:“是啊,老头子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可是啊,这是老爷留下的最后一处宅子了,我还是想留在这儿。”
清和郡眼下还是安全的,李伯一个老人家,也没什么人会为难他。好在还有长公主府和留香酒肆能够帮忙照看一二,眼下清凉谷里就只能住在王砚舟那儿,他请钟琴打听的宅院也还没有寻到合适的,暂时就先这样吧。
黑鸦收拾好东西后,又叮嘱李伯道:“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话,去留香酒肆托人给我个消息,我立马就会回来的。要是酒肆没人,你就去长公主府,他们认得你的。”
李伯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他的话,只是重复的问道:“爷接下来想去哪儿逛逛?”
黑鸦也不嫌烦,耐心的答道:“我先回清凉谷看看房子,等收拾妥当了就来接你。对了,上次给你买的那些小玩意怎么没见你摆出来?”
李伯一脸茫然的反问道:“什么小玩意?”
黑鸦每次从外面出来都会给李伯带上些当地的土特产小玩意什么的,以前唐宸不清楚状况的时候,还以为他是给哪个心上人买的呢:“……没什么,下次回来,我会给你带礼物的。”
黑鸦出门后,也没着急出城,先去留香酒肆拜托代班的掌柜帮忙照看李伯,又留下了些银钱在那儿,请他们按时给李伯买些吃的穿的送去。
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黑鸦才是慢悠悠的出了城,绕进了城外的树林里。从他出了留香酒肆大门的那一刻起,那些小尾巴又着急忙慌的跟了上来,也不怕露出马脚。
黑鸦原本是想着在树林里把人给甩开的,可今天这跟着自己的人,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高手,任凭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