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忠在烛光之下,静静的摆弄这手中的青铜鼎,看着鼎中那胖胖的虫子,好似在等待着什么似的。子时过后,众人沉睡在梦中的时候,风中传来一声声利剑划过风的声音,伴着一声声的哀嚎声,打破了暗夜的宁静。
皇甫忠长舒了一口气后,心脏却依旧止不住的狂跳了起来:“开始了吗,希望你们,别让我失望。”
一道道不知道从何处袭来的箭羽,精准非常对上了城北明明暗暗的天枢楼门人。正在榻上睡得正香的夏侯淳,在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那催命似的敲门声后,差点没从床上掉下去:“催命啊这是,来了来了!”
等夏侯淳一肚子火气的打开房门的时候,天枢楼的人却是满头大汗惊魂未定的说道:“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夏侯淳给了来人一脚后,道:“我知道不好了,你倒是告诉我是哪里不好了啊,还会不会好好说话了!”
来人一时间有些言语匮乏,不知道该怎么和夏侯淳解释,只道:“夜袭,夜袭啊!”
夏侯淳眼神一变,随即把衣架上的衣服取了下来,边走边穿衣服的问道:“什么,哪路人马,为什么先前没有收到消息,守城的还有郊外的人都是死的吗!”
来人回话道:“不是从城外来的,是从城内开始的!”
要是从城外来的也就罢了,好歹还有城墙和各种防守的兵器,若是从城中开始的,那就很有可能是冲着皇甫忠来的了:“城内?有多少人,赶紧派人给我去收拾啊!”
来者也是着急得要死,他要是能找到具体位置的话,也不用这样着急的跑来了:“找不到人,是从天而降的箭雨,袭击的人在暗处,我们根本就找不到。”
夏侯淳闻言,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夜袭的这群人,说不定是清凉谷的呢:“从天而降?现在收到袭击的是哪个位置?”
“城北。”
夏侯淳随即吩咐道:“城北……城北有处雁回塔居高临下,先去那边查探,其余的人去给我保护皇甫忠。要是事态紧急,他死不死不要紧,配方还有藏在他房梁上的铜鼎绝对不能有事!”
“属下明白!”
雁回塔上,夏侯淳所认为的队伍,实际上就只有周唯雍和皇甫宁两人,再严格的说的,其实就周唯雍一人。
皇甫宁看着塔下那些受伤的天枢楼的走狗,看着周唯雍用几根长相怪异的木块拼接起来架在栏杆上能发射箭羽的机关,道:“周家的机关术果然不同凡响,只需要一个人操作就能有这样的威能,怪不得要保持中立了。”
周唯雍一边观察着接到上去情况,一边接话道:“皇甫先生过誉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查到我在这儿,我来分散一些他们的兵力,皇甫忠就在不远处,我就不掺和了。”
皇甫宁展颜道:“还不着急,我家那三个少年虽然平日里没个正经模样,但办起事来还是很让人放心的。”
周唯雍一愣,今天会和的时候就没有看到那三个少年,他还以为皇甫宁让他们躲起来了,这倒好,原来是让三个小辈犯险去了:“夏侯清走的时候在皇甫忠身边留下了几个高手,除非皇甫忠遇到危险,否则绝对不会行动,我是有些担心那几个小辈。”
皇甫宁却是一点都不担心的表示:“无妨,带不走的话,皇甫忠就以死谢罪。都是惜命的人,尤其是那样的孩子,虽然年轻气盛些,但好在听大人的话,知道打不过就全力逃跑的道理。昨日让他们自己出去逛,也是想给他们时间找好逃跑的路线。”
周唯雍虽然有些不相信那三个少年今夜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但毕竟是皇甫家的人,既然能带出来,想来逃跑什么的,应该没问题才对:“还是皇甫先生思量周全。”
皇甫宁却看着远处越来越多的人影,道:“我不出手,不是思量周全,只是我想看看,生息蛊造就的活死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周唯雍闻言,一下子就不淡定了:“你的意思是,夏侯淳会放那些活死人出来,那城中的人岂不是危险了!”
皇甫宁分析道:“他们从黑市中收集了不少的傀儡丝,现在夏侯淳能放,且敢放出来的,应该都是以傀儡丝所附着之人为目标。一旦目标确定,活死人就会放出来了。只要夏侯淳还敬畏夏侯清,只要夏侯清还不想破罐子破摔,城中百姓不会有太大伤亡,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周唯雍看皇甫宁一直跟自己在一起迟迟不愿离开,也有些好奇的想知道他的下一步计划究竟是什么:“那皇甫先生,是打算在这儿成为他们的目标吗?”
皇甫宁展颜一笑,道:“刚好有这个想法,一会等人来了之后,周先生先行离开,说不定你要寻的那个人就出现在你面前了也未可知。”
“你的意思是,蔺枫他!”
“**不离十,当然了,也只是可能。我也答应过你会把人给你找出来,若是今夜寻人无果,我也不会当个甩手掌柜就此离开。”
一个清和郡城之中的南越人,还是南越的重要人物,无缘无故的失踪了之后,天枢楼竟不派人去寻找,也没看府衙运作发生任何问题,更没有人提及此事。说实话,除了刚刚所说的,皇甫宁还真想不出还有其他的什么可能。当然了,最不好的一个还是要算的,人失踪了,最坏的结局,就是死了。
周唯雍依旧不能接受蔺枫已经变成活死人的事情,他今天费力做这件事,也只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