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微微点了点头,“你的话也有道理,可到底是阁主的安排,阁主再糊涂也不会做出有损天枢楼利益的事情,静观其变吧”。
说什么静观其变,封阳打从前开始就不喜欢这个词;等,要是遇到事情都只是一个等字,等着谜底自己慢慢浮现,那还有什么意思:“说句不相干的话,那个夏侯淳怎么会突然在咱们要出发的时候出意外,他身边的人可都是阁主最信任的暗卫,我总觉着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你说呢?”
林凡闻言,眼神微微一变,提醒道:“关于夏侯淳的事情阁主已经下了死命令,不准我们在私下讨论。”
“不过闲聊几句,阁主总不会还派人时时刻刻监视我们吧……”,说罢,原本还能嬉笑着说着话的封阳,话还未尽,却是突然明白了林凡话中深意。
林凡警觉的查看了一下四周后,才低声道:“你才察觉到了?咱们的阁主本来就是个多疑的人,除了暗卫和夏侯淳,你见过他无条件的信任过谁吗?”
夏侯清多疑,是天枢楼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情。他对暗卫那般信任也就罢了,对夏侯淳的态度,实在是太可疑了。虽然楼中谣言的声音,因为夏侯清的高压政策已经少了不少,可这所谓谣言在众人心中留下的疑影却是难以消除的。
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夏侯淳的事情,不提就不提了吧。如此,就先说说眼前的事情吧:“罢了罢了,这些事情原不需要我们考虑。施在容现在虽然是兵困马乏,可到底也都是通过正规训练的军士,咱们手底下的人虽然多,可都是些散兵游勇,其中还不乏心怀鬼胎之人,要真的打起来,我们讨不了多少好处。”
对此林凡自己也是搞不清楚夏侯清到底是在想些什么,若是只想着在人数上震慑施在容和王砚舟的话,那这未免也太不符合夏侯清一贯的作风了:“……眼下,也只能等阁主到了之后再看了。”
封阳沉了口气后,道:“那个云鹤的来历,你知道多少?”
林凡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封阳见状,不由得有些头疼了起来,林凡怎么问什么都不知道,除了等之外就一点法子都没有,难不成是在故弄玄虚:“当真一点讯息都不知?”
林凡也听出来了封阳对自己隐约有了些不信任,赶忙解释道:“比这更机密的事情我都跟你说过不少了,你觉得我有必要把他的事情藏着掖着吗?”
也不怪封阳多心,那云鹤的模样,实在不能让人不往旁的地方想:“那人和王砚舟实在是太像了,就怕在关键时候,这个人突然反水。”
云鹤的事情,林凡倒还真的就一点都不担心。且不说其他,云鹤来的时候就是孤身一人,不管此人的神通有多广大,可双拳难敌四手,他若有不轨的举动,夏侯清自然有法子制服他:“这倒无妨,他若反水那就说明了他和王砚舟之间真的有十分密切的关联,到时候直接抓住反过来威胁清凉谷就是了。”
封阳长叹了一声,道:“说到底,我还是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你不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来得太快,来得太顺利了吗?”
……不远处低矮的城楼之上,施在容正和蔺枫轮流用千里眼观察着天枢楼大军的一举一动。与此同时,出去探听消息的哨兵也一个接着一个带着消息回来了。哨兵将消息汇总了一下后,便是让其中一个人作为代表去汇报情况,其他的人该休息的休息,该接着出去打听情况的接着出去干活。
“启禀太师,天枢楼的军队突然在镇外停驻,眼下已经在安营扎寨了,短时间似乎不会再有进一步的行动。”
“你怎么看……”,施在容话音未落,亿欧昂的蔺枫才准备开口回答,皇甫宁倒是满脸倦色的走了过来:“还能怎么看,自然是有高人相助了。”
施在容和蔺枫看他脚下发虚,生怕他走着走着就飘了,不由得迎了上去:“宁叔,你睡醒了?”
皇甫宁生无可恋的走上城楼,看着不远处渐渐成型的营帐,道:“没有,正梦游呢,小心点别吓到我。”
施在容展颜道:“王砚舟已经在路上了,想必用不了太长时间,宁叔就能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皇甫宁眉头微微一挑,自己对他们其实还很有信心的,毕竟都是青年才俊,一定能化险为夷找到解决眼前危机的法子。他们这些做长辈的,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就行了:“我也期待那一天的到来,起码也得让我堂堂正正的离开这儿不是。生息蛊的事情很显然已经败露了,只是不知道夏侯清是怎么发现蹊跷之处的。”
在听到皇甫宁的猜测之后,施在容和蔺枫不由得微微一愣,他们方才还真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还没有收到皇甫忠的坏消息,所以也就没想着夏侯清此举的原因:“所以夏侯清这才把清和郡中的活死人全都放出来对付我们吗?”
皇甫宁摆了摆手,扶着城墙道:“这不过只是猜测而已,现在清和郡中黑市据点被摧毁,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生息蛊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被泄露,都还未可知。”
蔺枫表示,从唐宸传回来的消息看,黑市并没有因为清和郡城中据点被毁的事情而要暂缓为他们提供消息,“……黑市据点的事情应该不用担心,花无心肯定会有办法查明其中缘由,只不过是等待的时间会稍稍长那么一些”。
皇甫宁十分不客气的把施在容手中的折扇抢过来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