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宁城那片伤心的土地,胡高一行人一路朝清元矿脉而行。 一路上,杨乐的神情都是那么自然,甚至还有几分愉悦,注意力也主要放在胡高和慕卓衣有没有过度亲密的问题上面,这让胡高微微松了口气。
看来,杨乐并不知道宁城究竟发生了什么……
有时候,不知情也是一种幸福……
清元山位于宁城的北方,只要通过大荒原,便能达到这处宁城附近最重要的矿产聚集地。宁城这些年的繁荣,与清元山、清元矿脉丰富而珍贵的矿产不断被发掘是脱不了关系的。
由于大量开采矿石的关系,清元山表面的植被破坏得非常严重。当然,与山脚下的大荒原相比,清元山仍然算得上是“生机盎然”。
站在清元山的一处高峰之上,遥遥地已经能望见胡家在清元矿脉所设之防线。在这条大约足有二三十里之长的防线上,各种防御工事建筑极为密集,即使在防线两端的尽头之外,也建有不少瞭望塔,警戒范围长达近百里,以防有人企图绕开防线直杀宁城。
与胡高想象中不同的是,驻守在这条防线上的人显而易见地分成了两拨。西侧的防线后面,是大大小小的彩色“蒙古包”,乃是胡家行军时的营帐。而在东侧防线背后,则是清一色的白色大帐篷,帐篷之间树有云雾之旗,与胡家区别开来。
“那应该就是韩冲的父亲——方岚城城主的军队了吧?”胡高如此猜测到。
在清元矿脉防线的后方,另有一处风格迥异却同样防御森严的营地,树有狼牙之旗,像一颗钉子一般,死死地钉在清元矿脉的后方。
看到这营地,胡高终于明白为什么宁城遭遇大变,驻守在距离并不远的清元矿脉的胡家强者们没有赶回支援。
这颗显然是由郎家所打下的钉子,便是关键!
这颗钉子的存在,使得清元矿脉的胡家人陷入两难之境,若是回去支援的人少了、弱了,便无法突破这颗钉子的阻扰。若是回去支援的人强了,郎家之人同一时间从正面发动强攻,正面防线又将抵挡不住。
在胡家分心希望之海,而郎家全神投入到两族之战的情况下,胡家在正面对抗上居于劣势是不难想象的。
即使是有了韩冲父亲的军队支援,胡家在清元矿脉的战事上面依然占不了丝毫的便宜。
这倒不是因为韩冲的父亲不够尽心尽力,而是因为作为一城之主,韩冲的父亲要面对的敌人丝毫不必胡家少,能派往清元矿脉的力量着实有限,勉强帮助势弱的胡家维持着战线表面上的平衡,便已经是极限了。 //
与胡高心中流转的千百念头相比,慕锦等人的想法就要简单得多了。他们所考虑的,只有该如何前往胡高所说的清元矿脉防线。
而远处那个位于前往清元矿脉防线必经之路上的敌方营寨,便是目前首要的问题。
“胡高兄弟,我们现在怎么办?绕开那处营地吗?”慕锦指着那颗钉子问道。
“若是有那么容易就绕开,那里便不足以成为胡家撤退计划中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那……我们要发动强攻吗?强行将这颗钉子拔出。”
“攻击是必然的,但不是强攻。”
与慕锦不同,花荣是寡言的行动派。在胡高说出“攻击是必然的”这六个字的时候,花荣的双瞳中便亮起了金色的光芒,将目力提升到极限,远远地观察起那处郎家营寨的情况来。
一直站在慕卓衣身边的杨乐偶尔瞟见花荣眼中的金色光芒,满脸骇然,不禁惊呼出声:“金色光芒?!九阶图腾?”
杨乐的声音不小,可惜没人会好心给她解释解释详细情况,有的只是众人投向她的那一道道“大惊小怪”的眼神。
“发现什么有用的情报了吗?”胡高向花荣问道。
“没有。”花荣摇了摇头,“距离太远了些,只能看见营寨四角的四座瞭望塔,若是能再靠近一些,应该就能看得更清楚。不过若是太靠近了,我又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瞭望塔上的人发现……大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会呢?弓修就算目力惊人,但终究有个极限,因为距离太远而看不清甚至看不见,这都是很正常的。”胡高安慰地揉了揉花荣的脑袋。
这段时日花荣好像又稍稍长了点个子,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胡高就别想再像这样揉花荣的脑袋了。
“不过我发现了别的事情,在前方大约三里外的灌木中,躺着一位重伤昏迷的强者。”花荣觉得这也是一个有用的消息。
“强者?有多强?”
“虽然他已是重伤,但我仍然看不出他的实力……”
“哦?即使重伤的状态,你依然看不出他的实力?那就表面他至少是中阶爆元境的强者了?有意思啊……过去看看吧……”胡高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在清元矿脉防线后方的高峰上,躺着一名重伤的强者,这样有趣而诡异的事情,胡高怎么可能会没有兴趣呢。
三里,以胡高等人的速度,实在短得可怜。当花荣将那名重伤的强者从灌木丛中拖出来时,胡高脸上的笑容更多了几分高深莫测的意味。
这位重伤昏迷的强者身上穿着一身华贵的蓝色长袍,与一般的长袍不同,这件长袍的许多细节处做过精心的处理,使得穿着之人的行动不会因长袍而变得不便。
二三十处刀剑伤将他这身蓝色长袍变成了一个满是窟窿破口的破麻袋,伤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