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时代,筑城有着多种方法。比较简陋一点的,就是以木头为基础扎成营寨,然后涂泥风干加固。而稍微有一些资源和时间的,则会采取土石结构或者木石结构相结合的方式筑城。当然,最为经典的当属明朝修建的南京城,靠着大理石砖石结构和糯米汁,建造了一座令使人惊叹的巨城——不过雨秋平当然没有这样的条件。
另外一种毕竟常见的筑城方式,则是在内层夯土作为墙胚,在两侧用砖石垒起来把土层包裹在里面,成为一堵城墙。这样的修筑方式,雨秋平认为也可以用来修建天守阁。
而这,也是雨秋平一切计划开展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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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斗胆,还请殿下明示,”直江忠平不明所以地问道:“筑城和刺杀织田信长,到底有什么关联?”
“是这样的,你们几个听我慢慢解释。”雨秋吸了口气,娓娓道来:“根据咱们这里的传统,如果是一个家臣去要冲地带筑城,那么该城池的一切修筑都会交给该家臣负责。而主公,则会在城池失去战略意义之前,获得该城的使用权,进驻到该城池去指挥。”
“我们要在美浓境内的墨俣筑城,一开始肯定只能建造一个建议的土木结构的城池。”雨秋平边说边把手背在身后,缓缓地在屋子里踱步,“但是在击退了斋藤家可能的进攻之后,我们就会有机会重新修缮这座城池。”
“比方说,修建一个土石结构的精致天守阁。”雨秋平顿了顿,压低声音道:“而如果要攻略西美浓的话,主公很有可能会带着亲信侍卫,亲自登上这座精致的天守阁来瞭望战局的吧。”
“燃烧所需要的条件,是可燃物、空气和一定的温度。”雨秋平回忆着前世学校课堂上的知识。
“如果我们在两层墙砖之间的土胚里,混入大量的火药、硫磺、木炭、稻草棉花等易燃物,再把内层墙砖修得疏松一点,保证空气流通。把整座天守阁,全部修成一个大型的火药桶。”
“等到主公带着一众要员亲信进入天守阁时,再点火的话…”雨秋平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把目光投向三个下属。直江忠平已经是冷汗直流,真田昌幸也有一些发颤,就连平时一贯淡定从容的天野景德,此刻也是双眉紧锁。
雨秋平之所以想出这个方法,灵感就是来自前世历史上,明智光秀把织田信长在本能寺给烧烤了的事变。当时织田信长身边只带着几百人,住在自以为安全的京都本能寺里。谋反的明智光秀从丹波国杀来,把本能寺团团围住,最后一带霸主也在大火中陨落。
我,也可以模仿本能寺之变,来上一个墨俣城之变。
就把已故家督殿下在鸣海城内被烧死的惨剧,完美地复制在你身上。不过,我不会给你任何救火或者逃生的机会,而是直接让天守阁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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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法…实在是…太…”听完雨秋平的计划,直江忠平磕磕绊绊地想要发表一个评论,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
也难怪直江忠平这样想,雨秋平的这个计划实在太疯狂。古往今来,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会修筑一个由火药构成的天守,来爆炸行刺。这计划听起来就疯狂得不切实际。
“太耸人听闻,或者太天马行空?”雨秋平帮他补出了两个词语,看到后者微微地点了点头后,就继续开口道:“但是从理论上说,它确实可行。你们不相信火药的威力吗?所有耸人听闻的计划,不也都是人想出来的吗?这是一个送到眼前的办法,不用它,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也可以提出来。”
直江忠平和天野景德愣了一下,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个计划虽然骇人听闻,但是确实是可行的。
“或许可以考虑派出忍者作为刺客去暗杀织田信长?”直江忠平提议道。
“根据我们的情报来看,织田信长平日里戒备森严,有不少侍卫和忍者在明暗中护卫,恐怕很难得手。”真田昌幸开口否决道,“除非动用压倒性的武力去袭击,想靠着一二刺客刺杀他绝无可能。”
“那或许可以在战阵上反戈一击,趁着混乱杀他?”直江忠平再次抛出了一个方案。
“太难了,战局瞬息万变,除非是我能明确把握走向的战争,不然想提前部署好实在是太过复杂,”雨秋平摇了摇头道,“再说,成功率也没有我炸掉天守阁来得高。”
“可是殿下的方法很容易泄密啊。”直江忠平还是有些不放心地提示道,“首先要搞到那么多易燃物,还要把他们用于筑城,筑城的工人总归都会看到的吧。”
“易燃物吗,那些火药硫磺什么的,我们为了铁炮队的训练,已经买了很多啦,不用担心。”雨秋平点了点头道,“不过你说的筑城时工匠会看到的问题…倒是的确有风险。”
“这个不难。”天野景德冷冷地开口道,“咱们在木曾川对岸的美浓境内筑城,又不是在织田信长控制下的尾张,靠着忍者警戒四周,可以避开织田信的工作量也不是很大,不需要大范围雇佣百姓作为工人,只需要动员靠得住并且不知情的老兄弟们拿着已经混入火药的土筑城就可以了。他们就算看出那些土的成分有些不对,我们只要以筑城是秘密事项为由向他们下达缄口令,他们也不会乱嚼舌根子。”
“至于把大量火药混入土里的事情,可以让在下的忍者去做。”真田昌幸在一旁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