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老七等众人起身抱拳,目送四人离去,然后继续饮酒谈笑,直喝得面红耳热,好不尽兴!酒后朱佑俭说烽火有个老婆长得漂亮,可谓是醪糟西施,提议去烽火家的铺子喝碗醪糟,也让方岩认识一下嫂子。众人哄然叫好,就连一向老实的高大卫也嘿嘿直笑,说烽火兄弟必定在店里忙活,去看看他也好。
大伙一路说说笑笑,走了不久便看见了“游记醪糟”的招牌。店铺不大,却是临街的好位置,来往行人不断。
众人刚刚走到门前就听见屋里十分嘈杂,似是有人争吵呼喝。哐的一声,木门被撞的碎裂,一条人影被踹的飞了出来!
这人一身府兵号铠,却不是定北的制式。众人见状急忙冲进屋里,看见烽火正与另外几个穿号铠的拳来脚往打在一处。烽火一只手臂吊着夹板,只能一只手招架,那些穿号铠的足有四、五个人,拳脚如雨落下,已经打的烽火口鼻冒血。
兄弟们二话不说,发一声喊就抢上前去,顿时打的那几个穿号铠的抱头鼠窜。
史老七揪住一个饱以老拳,放声大喊:“关门关门,休要放走了一个!”
朱佑俭拎了一根凳子腿,大开大合间神威凛凛。
高大卫也没了平日里的忠厚,起脚便踢在对面之人的胯下,那人顿时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众人酒劲上涌,哪里还管什么军纪,如下山猛虎一般,直把那几个穿号铠的打翻在地。
方岩正打的兴起,突然闻到香风扑鼻,一个女子从他身边冲过,拿了把扫帚朝地上一个胖子没头没脸的打,一边打一边不停骂道:“打死你个不开眼的,敢欺负老娘!让你动手动脚、动手动脚……”
这女子直到把扫帚打断方才停手,抬头抹了把汗,这才看到史老七他们,连忙满脸通红地招呼道:“见过七哥、诸位兄弟,奴家实在是失礼了。”
朱佑俭赶紧把目光从这女子急促起伏的胸膛上挪开,问道:“三嫂,这是怎么回事?”
那被唤作三嫂的女子兀自气喘吁吁:“这几个杀才说是什么大将军的亲兵,近几日来店里吃醪糟总是撩拨我,今日灌了几杯马尿竟对奴家动起手来……”
对方这几人是右武卫大将军,幽州大都督王君廓的亲兵,那挨三嫂扫帚的白胖子就是这伙人的头,名叫石子明。这石子明打仗不行,可论起迎来送往、逢迎交际算是一把好手,后来寻个门路把姐姐送给了王君廓做小妾,这才成了王君廓的亲兵头子。十年前这厮也能算个美男子,只是这些年狭娼**淘虚了身子,变成了面目浮肿的白胖子。前几日他在醪糟铺里见了三嫂,心中惊叹定北小城竟有这等俊俏人物,更难得成熟的能滴出水来!从此便如打了鸡血一把,整日里就往这醪糟铺子里钻。
三嫂精于人情世故,哪里看不出这胖子的色心?只是一家人都要靠这醪糟铺子养活,只好强自忍耐。
今日这胖子又来了,酒喝得有点多,眼神总在三嫂那丰满的胸脯和屁股上转来转去,直馋的口水都滴下来了。三嫂过来送醪糟的时候这胖子再也忍不住,趁机摸了一把,三嫂当即一个耳光抽了过去。恰好烽火在店里帮忙,虽然火冒三丈,想到毕竟是借钱开的店,便耐住性子上前分说。不想其中一个亲兵嚣张惯了,冷不防劈面就是一拳,直打的烽火口鼻攒血,烽火便飞起一脚将其踹出门去。其它亲兵一拥而上动手,正好史老七诸人来了。
“直娘贼的,给我废了他们!”史老七听完事情经过,立刻朝兄弟们喝道。众兄弟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又喝了酒,当即又朝那些亲兵冲去,轮起拳头就一顿痛殴。
“奶奶的,我家嫂嫂也敢非礼,欺负我定北无人么?”看到门外渐渐围上了看热闹的,朱佑俭边打边朝门外众人卖好。
门外围观的人也齐声喝彩助威!史老七他们闻言更是精神抖擞,拳如雨下。
“大爷饶命,小的酒后糊涂,大爷手下留情啊!”那石子明确是怂包,耐不住打,口里告起饶来。
方岩却在一旁看他们的号铠,什么大将军的亲兵,整个河东道也没一个大将军啊?这些人到底什么来路?
众人正打的痛快,忽听到铺子外面一片喧哗,外面围观的众人四散奔逃。众人到门口一看,只见百十号人马手持兵刃正要冲进铺子里来。前面有个鼻青脸肿的在跟一个骑马的军官点头哈腰,一只手还对着铺子里指指点点,正是那个被烽火一脚踹出门外的家伙。
原来是搬了援军!史老七朝朱佑俭丢了个眼色,朱佑俭当即会意,从后门溜回兵营找人。一什兄弟出门吃酒没带兵刃,此时火拼必定要吃大亏。于是赶紧关门闭窗,又把桌椅堆在门口,烽火从后厨拿了几把菜刀分给诸位兄弟,其它人也都手持桌腿门栓严阵以待。
“奶奶的,冲进去,把女人和弟兄们抢回来!”门口那名骑马军官脸上的肥肉一阵颤动,马鞭一挥,当真是是大将之风!
一声令下,百十号亲兵呐喊着,一窝蜂似的冲了过来。
突然一人一骑闪电般冲了过来!冲锋的亲兵吓了一跳,慌忙止住脚步。只见那战马一声嘶鸣,人立而起,马上骑士手中铁枪脱手掷出,轰的一声钉进地上的青石板里,碎石四溅,枪杆嗡嗡颤动不已!
随后几十号人刹那间在街上列队,刀盾兵在前,弓箭手在后,齐齐大吼一声“杀!”只见钢刀出鞘,箭尖寒光闪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