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认为曾外孙这个称谓过于烧脑,脑细胞突然就不够用了。曾孙还好理解,什么外曾孙,曾外孙,外曾外孙实在过于复杂。
年高八十的侯赢一点不糊涂。曾外孙,就是他儿子的女儿的儿子。也就是说秦梦妈妈是他的孙女。侯赢说道,十多年前回过一次家乡,那时正碰巧遇上自家孙女嫁给村里唯一姓秦人家的喜事。此次回来多方打听,探得二龙口只跑出了一个叫秦梦的十四五的小子。老头就认定了秦梦就是自家的曾外孙。
秦梦心中暗骂,老头你就无耻吧,老子穿越而来,哪里有什么外太公。没办法,这时代又特别重视血缘,这亏吃得真冤,不过侯赢这么大的人物,主动找自己当曾外孙,想必以后混黑社会地位会很高的吧?
秦梦当即拜倒道:“曾外公,如何适才不告诉小子,让小子也好有个心里准备,突然这么大的喜讯让小子激动不已,以后小子全力孝敬你老,为您养老送终!”
侯赢爽朗一笑,别有深意的看了秦梦一眼,只看得秦梦心里无所是从。西门安上前询问了侯赢岁数后,谦虚的也以晚辈自居,恭贺侯赢认得血亲。在场的所有人都向秦梦祝贺。秦梦不好意思的一一谢过,也不知怎地就糊里糊涂认了一个亲太外公。
田氏抱住秦梦泪流满面的哭诉,秦梦不断的宽慰,哄了好半天田氏才稳住了心神。臧卓娅向田氏致歉,说都是自己在田氏庄上躲了一下,才给全庄上下几百口人带来这么大的灾难。田氏看看这个明眸善睐的外族女子,当时就愣住了,也不知道如何接话了。毕竟中原腹地的乡野村妇,未见过胡人女子。
左清出来向田氏飘然一礼,自我介绍道:“我乃左太史的长女,今日慕名而来特地看望田妈妈,不想遇到城中民乱。她是我的女奴,逃到濮阳界时被我收留,听说您因此而惹祸上身,心中愧疚特地来此以表歉意,希望田妈妈多多担待!”
左清虽然衣着狼狈不堪,但从气度来看绝非小户之家出来的女子,左清一脸谦恭之态,自然赢得了田氏的好感,当即领着三女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拿出一些衣服让左清换上。
女人很容易熟络,再次出来的时候,左清已经和田氏手拉上了手,举止甚是亲昵,一旁的盖倩也不甘示弱,挽起田氏的一个臂膀。
侯赢见此哈哈大笑,引得西门公毛公薛公朱万一干人等也附和大笑起来。盖倩让这些长辈笑的莫名奇妙,脸上红的像一朵花一样。不过左清倒相当镇定,重新向候公见礼。侯赢搀扶起左清的手臂道:“不愧是大家闺秀,曾外孙能有你这样的贤内助,也是算是他前生积德修来的福分,老朽就很喜欢你这样的曾外孙媳妇!”
秦梦听闻,羞涩难当,借着处理事情,将西门公请了出来。左太史的使团很快就要来繁阳了,如今城里大乱,也只有西门公有威望善后城中一切事宜,安抚百姓情绪。
由于东门方向并没有设建军营大牢,秦梦也就无从激起大牢囚犯生变。不过守卫东门的甲士很快就被百姓汹涌澎湃的气势所慑,纷纷擅离职守,溜之大吉了。晋布的首席舍人龙卿,也已逃得不知所踪。
如今城中四门无人把手,为今之计当组织人手严防,免得流寇盗匪侵入城内,让百姓们再次遭殃。西门安苦于四门无人,摇头叹息。秦梦笑道:“这又有何忧,城中还有五百多甲士在田氏庄上睡大觉,小子陪西门公叫醒他们就是了。”
秦梦很想看看蛤蟆校尉见到自己后的惊讶表情,不过令秦梦失望的是,蛤蟆校尉死了,幸福的倒在粪坑里睡着了,抱着日后当魏国首富的梦想永远醒不来了。西门安来到昔日熟悉的田氏庄子,已经大为变样,田氏旁侧的朱家也被烧成了残砖断瓦,更令他觉得不可思议是全庄子的甲士都在呼呼大睡。便好奇的问道:“为何这些人都昏睡不醒呢?”
“他们喝了不少的méng_hàn_yào!”秦梦回答了西门安的问题。风茄花之所以称谓为méng_hàn_yào,那是因为人中了此毒,皮肤干燥,不会出一丝汗液,如将汗蒙住了一般,故得这个朗朗上口的名字!
西门安头次听到这么新意奇效的药名,大感兴趣。秦梦接着解释道:“méng_hàn_yào主要采自风茄花,将花朵晾干,磨成粉末,人喝下便会昏睡不醒。这些药来自西南之地,价值不菲,甲士们喝下去的这些药,抵得上他们一个月的粮饷了!”
西门安惊讶道:“一个月五百人的粮饷?”这时徐虞人从门外进来,接着话茬说道:“不错,三万钱,三锭金子的粮饷,老夫积攒数年的风茄花之毒,全让秦小哥买去了,不过老朽倒大赚一笔!”西门安只见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甚是亲热的拥着秦梦的肩膀。
秦梦自然不能让长者迷惑,向西门公引荐了徐虞人,并将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悉数给西门安简单讲述了一遍。从送臧卓娅过黄河,卫君子南真遭刺,救富甲,救左太史母亲,子南真出手相助救朱万和樊大同,一直讲到筹划实施搬到晋布的计划。
秦梦指指刘黄家地上倒的乱七八糟的甲士们说道:“他们饿了一天,正好碰上一支路经田氏庄上的贩粮贩酒商队,结果他们就把商队拦了下来,享用了车上所有的粮食和酒,他们酒足饭饱后倒头就睡,直到现在都还在睡梦中。酒也许是他们此生喝的最贵的酒了吧!那蛤蟆校尉心情不错,醉意朦胧之际想起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