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没打起来怎么能算打架呢?我还以为是什么棘手的事情,原来就这个。你放心好了,不管谁举报到我这里,我都当做没听到。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在今天给我捅娄子,明白了吗?”
韩炎圣认真地点头:“了解!”
“那你看这笔账?”
“就按照单份来吧。”韩炎圣摸出钱包,轻车熟路地取出几张红的毛爷爷放到了教导主任面前,“不用找了!”
说完,他眉眼一扬,起身离开了。
教导主任长出了一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这小祖宗总是能轻松吓得他三魂去个七魄。
不过,既然对方是韩炎圣,那个女同学怎么说不知道对面的人是谁?是不敢说吗?
教导主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还是没多想,只当简单是不敢说出韩炎圣的名字。
群架的事情就这么揭过了。
韩炎圣出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就给玄森去了一个电话。
玄森:“简单的事情解决了?”
“嗯。”韩炎圣应了一声,随后问道:“跟举重社抬杠的是哪些人?”
“都是高三的,其他人我不认识,但有一个,你跟我都认识。”玄森说着,还卖起了关子,“你猜是谁?”
韩炎圣不耐烦地皱眉:“谁?”
他最讨厌别人跟他卖关子了。
玄森在心里骂了一句韩炎圣怎么比自己还无趣,直接报出三个字:“丁世枫。”
韩炎圣沉默了两秒,开口:“……不记得。”
丁世枫这个人,韩炎圣不是在气人,是真不记得了。
直到玄森提醒了他几件小事。
一件事是因为韩炎圣考了第一名,那个人到处跟人说韩炎圣是作弊的,还是他亲眼看到作弊的。
还有一件事,是韩炎圣在彻底放弃游泳之前的最后一场游泳比赛。
那场比赛是市里组织的,开始的枪声响起,韩炎圣在出发端没动直接走了。后来拿第一名的人就是丁世枫,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有人问到韩炎圣,丁世枫对着电视机镜头挑衅:“韩炎圣选手,输了不丢脸,输不起才丢脸。”
“原来是他啊……”韩炎圣眼底一片阴霾,嘴角却勾了起来。
丁世枫……
有意思!
有时候“贱人”这个词用来骂男人更加贴切,就比如韩炎圣,明明用了损招帮了简单,却一个字也没在简单面前提过,甚至在办公室里,他都故意控制着自己不看简单一眼。
可是在心里,他又是希望简单知道自己为她做的。
所以说,他还真是个贱人啊!
……
简单回到教室的时候老师已经在上课了,看到她现在才回教室,没好气地让她站着听课。
站着听了一节课,简单反而觉得特别有精神,就连教室里的空气都比平时清新多了。
下课铃声响起。
旁边的姜芷珊冷嘲热讽:“看不出来你还挺‘能’的,都会打群架了。别仗着自己有韩家撑腰就无法无天了,这里可是学校,一切还得按照校规来。”
简单垂眸,眼底眸光深沉。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有韩家撑腰,就连教导主任那么训她、用处分威胁她,她还是没提过半个“韩”字。
“姜芷珊,有的事情你不知道,所以你没资格在我面前谈论你不知道的事情。”简单突然抬眸,一双大大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姜芷珊,眼神却很有力度。
被简单这么看着,姜芷珊面色一窘,尴尬地昂起下颚,“怎么?我还说错了?”
简单不想再多说了,拿了水杯出门打水。
身后传来姜芷珊不屑的声音:“不就是个乡下来的村姑,你还真把自己当公主啦?”
声音很大,足以让全班的人都听到。
简单闭了闭眼睛,脚步微顿之后大步出了教室。
……
茶水间里没有人。
简单打开热水的水龙头,嘴唇轻抿着,一副面色复杂的模样。
姜芷珊那么一嚷嚷,全世界都知道了她是个小村姑。
她不觉得出身差是个丢脸的事情,她只是不喜欢自己的出身被人那么轻贱地说出口。“”
《独立宣言》上说了,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赋予他们若干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难道就因为她来自山村,她就没有这些权利了吗?
“小单!”尤恬急匆匆地跑到开水间,“怎么办?班里那帮人已经在校园论坛上公开你的身世了。”
简单脸上挂着寡淡的笑,她关掉水龙头盖上杯盖,语气轻松地说道:“没事,我们回去吧。”
“小单……”尤恬欲言又止,“要不,你还是去跟大圣说一声,问问这事儿接下来要怎么办吧。”
“能怎么办?姜芷珊说的都是事实。”简单说着,拉住尤恬的手,安慰道:“没事的,放心。”
尤恬陷入了沉默。
明明是她安慰简单,怎么还反过来了呢?
有时候,她以为自己因为尤家复杂的生活环境比同龄人心理年龄大很多,算是成熟的小大人了,可是站在简单面前,她还是自愧不如。
简单身上自带一种冷静,那是在沉寂宁静的大山里从小培养出来的心性,是一种无论遇到多大的风浪都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淡定。
两人回到教室,简单没看到米分的人,正要问,尤恬已经开口解释:“小粉她在中午被玄森带走之后就一直奇奇怪怪的,跟她说什么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