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没醒就好。
要是醒了,他真不知道怎么交代,或者说,他真不知道要怎么给自己台阶下。
想到这里,韩炎圣站起身来,不敢再靠近简单,免得再一次发生刚才那样无法抑制的事情。
韩炎圣咽了口唾沫,喉咙一阵发紧。
理智告诉他不能再呆下去,可是他没法让自己挪动脚步。
就在韩炎圣自己在跟自己抗衡的时候,阳台外面的空地传来了一声巨响,紧接着下面一阵躁动。
照来照去的手电筒光射到楼上,透过窗户门穿进来。
床上的简单微微皱眉,手动了下,似乎有转醒的迹象。
韩炎圣吓了一跳,原本以为生根的脚就跟抹了油似的,在简单翻身的刹那悄无声息地出了卧室。
简单只觉得有嘈杂声和亮光,紧接着床边就有一阵风过,像是有人跑过。
她下意识地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空无一人,但是窗户外面却是很热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简单想坐起来看看,但是这个想法刚起,困意就再度袭来,沉沉的眼皮聋拉下来,她很快又睡了回去。
韩炎圣轻轻带上简单的房门,呼了口气。
差点就要被发现了。
楼下隐约还有声音传上来,韩炎圣狐疑地拧眉,抬脚往楼下走去。
大半夜的,下面搞什么?
韩炎圣带着一身的不悦下楼,大厅里管家正吩咐几个佣人拿担架,一抬眼看到气势汹汹眼含冰霜的韩炎圣,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少、少爷……”
韩炎圣走下楼梯,那张俊脸上的不悦近乎实质化,吓得管家说话都不利索了。
“您、您怎么下楼了?”
韩炎圣冷眉紧蹙,目光横扫向管家。
“你说呢?”
一句冰冷的反问让管家知道,肯定是下面的动静闹醒韩炎圣了。
管家连忙解释:“少爷,是这样的,珊珊小姐爬墙从楼上摔下来了。她没法站起来,我就让人拿个担架过来。”
管家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韩炎圣脸上的表情。
听完他的解释后,韩炎圣脸上的表情没刚才那么冷了,拧眉问:“爬墙?”
大半夜的,姜芷珊爬墙做什么?
管家明白韩炎圣的疑惑,自己也不明情况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珊珊小姐为什么要爬墙,我问了她也不说。”
正好这时候佣人找到了担架,这担架以前本来是用来抬管家的,有段时间管家的腿伤了,但是还需要去巡视庄园免得有人偷懒,轮椅又不方便,索性弄了个担架。
韩炎圣开口:“我跟你们一起过去。”
有的伤,用担架抬反而会更重。
“好的少爷。”管家不疑有他,挥了挥手让佣人跟在韩炎圣身后。
夜里有点凉,韩炎圣上身一件单薄的丝质睡衣在夜风中轻轻飘动。
姜芷珊大老远地就看到一个俊朗挺拔的身影往她这边走,那人身后还跟了一堆人。
天色很暗,距离又远,她有点看不清来人是谁,生怕过来的人是夏侯零,立马也不顾脚上的伤了,两手撑着地面就要站起来。
“诶——珊珊小姐您不能动啊!”
两边原地陪着姜芷珊的佣人连忙把她按了回去。
她本来就很难起来,被这么轻轻一按就老老实实地屁股黏地起不来了。
姜芷珊急的满头是汗,她本来就是想偷偷潜入夏侯零的房间的,既然潜入未遂就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夏侯零!
只是她明明吩咐管家不能声张的,怎么还是……
姜芷珊目光一转,突然能看清那来人的脸了。
是韩炎圣。
她顿时长呼了一口气,安安静静地坐等担架过来。
反正不是夏侯零就好。
韩炎圣在距离姜芷珊还有一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他转身问:“医生呢?”
管家连忙回答:“正巧医生去京城进修去了,得明天才能回来。”
姜芷珊蹙眉,“先说好,把我抬到房间等明天家庭医生回来就好,我不要去医院。”
韩炎圣像是没听到似的走上前两步蹲下身去,伸手去碰姜芷珊的脚。
姜芷珊下意识地挡了一下,旁边的管家笑着解释道:“珊珊小姐,您让少爷帮您看看。他对伤筋动骨这种事情颇有研究的。”
这个“颇有研究”其实是贬义词,听的韩炎圣狠剐了他一眼。
从很小的时候韩炎圣就皮,因此经常性地伤只手断只脚,久病成医,他也懂一点皮毛。
姜芷珊看着管家脸上那令人放心的笑,这才收了手让他帮自己看。
韩炎圣摸了一下骨,确认了伤势,站起身道:“只是韧带拉伤,骨头没有问题。”
“万幸!”管家长出了一口气,“那能用担架抬吗?”
韩炎圣点了下头:“抬上去之后,拿点云南白药喷一下,再吃点活血化瘀的口服药。今晚先这么处理,具体的明天等医生回来处理。”
“好的少爷。”管家连连应声,挥了挥手,吩咐佣人把姜芷珊带到担架上。
等姜芷珊顺利上了担架,韩炎圣转身就走,一个字都没问姜芷珊。
看着韩炎圣的背影,姜芷珊有点惊讶。
她本来还在想要怎么解释自己爬墙的事情,结果韩炎圣却没问她?
姜芷珊觉得奇怪,同时又有点庆幸。
不问就好,她也不用费力想要怎么解释了。
……
韩炎圣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依旧失眠。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