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炎圣知道安初夏心里在想什么,他也没打算解释什么,因为他现在这个年纪的确给不出任何的承诺。
只是,安初夏这种态度还是让他很不爽。
他瞥了一眼过去,压着火气反问道:“你以为如果我想带偏她,她现在还能在正道上走?”
安初夏又是一噎。
她发现自己在韩炎圣面前就容易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可怜天下父母心,她听到简单说这小子受伤的时候,心跳快得都要炸开了!
可是看看这小子的态度!这叫什么态度!?
“药方写好了,拿这个去缴费抓药吧。”护士递过一张单子,一侧头,看到了安初夏。
下一瞬,护士激动地几乎要跳起来。
“韩……韩夫人!”
安初夏疑惑地拧眉:“我们……认识?”
“不不不。”护士连忙摆手,解释道:“您不认识我,但我认识您。今年年初的时候网上不是有个评选吗?您被选为‘最令人羡慕的女性’第一名!”
令人羡慕,是因为安初夏不仅自己是个很出名的作家,嫁的又是大名鼎鼎的韩氏集团董事长,老公多金就算了,而且还帅!帅到人神共愤。最最重要的是,她老公还特别爱她!
护士激动地说完,安初夏脸上的表情还是有点懵。
“最令人羡慕的女性”是什么鬼?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护士大概知道自己多嘴了,说了“打扰了”之后就走了。
安初夏拿过韩炎圣手里的药单,转身递给后面的保镖:“去取药。”
韩炎圣坐起来,压了压情绪,问:“简单呢?”
“我叫司机带她先回去了。”
“先回去?”韩炎圣皱眉,“什么叫先回去?我都好了,为什么她要先回去?”
“是我让她先回去的。”安初夏沉凝了片刻,语气软下来:“你手受伤,在庄园那边毕竟不太方便。所以在你手伤好之前,你先住回到家里去。”
安初夏的语气很强硬,并不是在征求韩炎圣的意见,而是在通知他。
韩炎圣最讨厌的就是安初夏这种态度。
他都懒得搭理,直接往门外边走。
安初夏想让保镖拦住韩炎圣,转头想到他的手伤着,就这小子的尿性,不顾手伤也要动手的可能性很大。
她一个做母亲的,当然是舍不得儿子。
思考了几秒,就在韩炎圣即将走出病房门口的时候,安初夏开口道:“还是说,我让简单劝你住回来?”
听到这话,韩炎圣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脚步立马就定住了。
安初夏抬了下眉,抬脚走到韩炎圣面前,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韩炎圣低头看了眼,是他的手机,刚才缝针之前,他把自己的手机交给简单了。
看来,是简单把安初夏交到这里的没错。
他没什么表情地接过,往门外走。
安初夏知道,这小子妥协了。
仅仅是因为她提到了简单,这小子就妥协了?
要知道,这小子的脾气可是比牛、比韩七录还倔!
这一刻,安初夏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了。
总之,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安初夏叹了一口气,跟上去。
……
安初夏是在吃完晚饭的一个小时后接到了韩炎圣的电话的。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直接拒绝,然后继续写她的题目。
来电两秒后又来了,简单再一次挂断,再之后,电话没有再进来。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简单终于把作业写完,她揉了揉因为写太快而酸痛的手腕,拿了手机走到阳台。
夜风拂面,让人清醒。
简单想起自己离开医院之前,安初夏跟她说的话,太阳穴一突一突的,心情都变得沉重起来。
吹了一会儿风,时间已经指向九点半。
就在她鼓起勇气准备回韩炎圣电话的时候,眼睛忽然看到阳台底下下面的草坪上立了一个人。
身姿挺拔,瘦削又不单薄,站在那里自身就成了一个气场。
那人微喘着气,右手一抬,跟她打招呼。
不是韩炎圣还会是谁?
简单的心口突然直跳,心脏似乎要不听话地跳出来。
她下意识地按住了胸口,心里骂自己:“能有点骨气吗?”
只是因为看到他出现,她的心跳就乱的不成样子了。
明明上一刻还鼓足了勇气,跟韩炎圣彻底“说清楚”。
韩炎圣看清了她的嘴角,嘴角微勾,心里一颗悬着的石头落地。
天知道他播过去两个电话简单都没接时,他慌成了什么样子。
“下来。”韩炎圣用口型说。
他正好站在地灯上,脸照不到光,可简单像是心里有感应一般,明明白白地知道他在说什么。
简单紧了紧手里的手机,心已经乱成了一团乱麻。
下一瞬,她转身往门口跑。
好不容易跑到了楼下,跑出大厅,简单却没有看到韩炎圣的人影。
他刚才站的位置空空如也,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人。
难不成……是她梦魇了?走火入魔出现幻觉了?
“你瞎了吗?”略带调侃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简单猛地转身,看到后面不远处一棵树下,韩炎圣正倚靠在树干上,定定地看着她。
那一双眼睛里仿佛聚了无数道星光,让人深陷沉沦。
简单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步子显得有点沉重,仿佛不是走向他,而是走向地狱。
善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