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炎圣随手拿了桌上的一本教案,朝那位老师举了一下,道:“先走了,陪老婆吃晚饭。”
被秀了一脸恩爱的办公室众老师们齐齐点头,表情里满是羡慕。
韩炎圣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满意地抿了下唇而后拉着简单就走,根本不给简单说话的机会。
出了四教上车,简单坐在副驾驶,一边用力扯着安全带一边恶狠狠地瞪着韩炎圣。
韩炎圣视若无睹,装作没看到,动作利落地拉开拉手刹踩油门,车子从后门出去,很快上了正道。
等车况好一点了,简单没好气地问道:“敢问韩老师,你这给我设的什么人设?粘人?非要帮你拿?”
韩炎圣“咳咳”咳出声,生硬地转换话题:“今晚吃什么?还是你下厨?算了,今晚我来吧,让你尝尝你老公的手艺……”
“韩!炎!圣!”简单已经很久没连名带姓地这么喊过人的名字了。
而一般来说,简单心情很好的时候会喊韩炎圣“老公”,心情一般的时候会喊“大圣”。
而当她喊韩炎圣“韩老师”的时候,韩炎圣就需要注意自己是不是做错或者说错了。
当简单喊“韩!炎!圣!”的时候,就意味着他死定了。
死定了的韩炎圣带着求生欲解释道:“老婆你别生气,我跟你说。都是因为同办公室的那个弓长张太贱了!隔三差五说他老婆每天都来接他放学……幼稚的跟个幼儿园小朋友似的。我这不是教育教育他这样做不对吗?”
简单明白事情的始末之后,气得笑出声:“所以,你就给我立了个这样的人设?”
韩炎圣果断认错:“我错了老婆!晚上我做饭,我洗碗。”
简单白他一眼:“洗你个头,阿姨找好了,今天我们谁都不用下厨。”
韩炎圣眼睛一亮:“真的?”
“嗯。”简单点头,沉默一阵而后说道:“大圣。”
“唉!”韩炎圣连忙应了一声,用的第四声。
简单看向车窗外,外面的天是火龙果的形状,奶奶如果还在,她一定要拍照给她看看“火龙果云”,可惜……简奶奶已经去世五年了。
81岁,寿终正寝,两个孙子也抱到了,用简奶奶的话来说,就是“死也甘心了”。可是她还是看到火龙果就会想起简单。
不过好在,身边的人一直在陪着自己。
简单用鼻子吸了一下气,把眼底的泪逼回去之后开口道:“接下来三个月我每天都来接你放学吧。”
韩炎圣一顿,差点没看到前面的红灯,连忙踩了个急刹。
“你说什么?”他满是期待地看向简单,像是讨要糖果的孩子。
这样的韩炎圣,别人都没见过,只有她能看到。
简单看着想笑,重复了一遍,而后解释道:“这三个月由另一个裁判带队去国外训练,我偶尔会有进修课要上,不过很少。”
韩炎圣扬了扬唇,道:“我说的没错吧?”
简单:“什么?”
韩炎圣一脸笃定加欠扁。
“你果然是很粘我的。”
简单:“……今天你洗碗。”
“啊?不是阿姨找好了吗?”
“就是你洗碗!
”
“为什么……”
“因为你嘴贱!!”简单没好气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然而今天最后谁也没洗碗,因为传来了尤恬要生产的消息。
尤恬跟简单同岁,今年三十二岁,这个年纪生产已经算是高龄了,危险程度比一般的产妇要高。
韩炎圣的车子还没开到家,简单就接到了来自万子禹的电话:“简单你在哪儿?”
“我在车上……”
“在京城吗?”万子禹的声音听起来很急。
几分钟后,车子一个大转弯往回开去,发出“吱呀”的声音。
万子禹不在京城,在外地出差,本来后天就能回来,陪尤恬待产,然而距离预产期还有十一天的时候尤恬打去了电话,说是她羊水破了。
万子禹和尤恬也是今年才在这边定下来,这边几乎没什么熟人,所以万子禹第一时间打给了简单。
好在尤恬在打给万子禹之前就自己叫了救护车,现在算时间应该已经在医院了。
车子直接往医院开。
尤恬怀的是双胞胎,直接走剖腹产,简单和韩炎圣焦躁地在外面等待。
她看向坐在长椅上陪着自己等的韩炎圣,道:“我突然有点理解你当时为什么不肯在外面等,非要穿上无菌服一起进产房了。”
因为等待太让人焦灼了。
韩炎圣抬眼看她一眼,目光有些复杂,却是满含无法言说的深情。
对他来说,除了怕等在外面太焦灼,他更担心她一个人在里面会害怕。
有他在旁边,简单多少会安心点。
就像她在比赛的时候,他提前跟她说会到场,她就没那么紧张一样。
“哇呜呜呜——”
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声,两个人同时从长椅上跑到产房门口。
护士抱着孩子出来,简单第一眼先是去看护士脸上的表情,看她疲惫中透出笑,简单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
“是个可爱的小公主!”护士看向韩炎圣,问:“你是孩子爸吗?需要做个登记……”
韩炎圣摇头:“我是她……干爸。”
“也行,先跟我来吧。”
韩炎圣去做登记去了,简单则是陪着还在昏睡的尤恬。
尤恬和万子禹两个人其实是在大前年才重新又遇到的,那时候简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