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根法柱如白玉石一般,洁白而纯净,隐约能够看到法柱内那跳动的淡紫雷光。再细看法柱,会看到那从上到下都纠缠在一起的符纹,没有一处有断开,没有一处不和庇谐,乍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个的字,字字相同,细看却又会发现无一处相同之处。
伸手摸上去,那法柱却一片光滑,那些符纹像刻在法柱的深处,将里面的雷霆法意紧紧的束缚着。
而在这法柱之上则是那雷霆法意的光华喷涌如焰,在以前天衍道宫还在之里,这根法柱便是天衍道宫最中心的那根柱子,上面是天衍道宫的主梁压在上面,法意顺着主梁蔓延到道宫的每一个地方,而那些偏殿之中则有着另外的法柱。
这法柱之中的法意最主要的是靠灵力镇禁着,而那法柱之中的束缚着雷霆法意的符纹就是由灵力刻凝而成的。
现在天衍道派的灵力将散,那些凝刻的符文也将再无力束缚法意了,所以清阳便要将怨魔法珠中的灵力去镇住这法意,用怨魔法珠来替代天衍道宫。
只是,当怨魔法珠还不够,法珠之中的灵力虽属于灵宝之中的灵力,现在也算清阳的灵力,不会像是天地之间游离的灵力那般被修士一个法咒一个道诀便驱散,但是却与法柱之中构成符纹的灵力不同,无法融合。
然而,清阳身上的有一样东西能够让怨魔法珠之中的灵力与法柱之中束缚着雷霆法意的符纹相融,那样东西便是天衍道派的掌门符印。
天地之间有灵力,人身上有自己独有的灵力,一个门派也有一个门派独有的灵力,一件灵宝之中也会有与众不同的灵力。
怨魔法珠浮于法柱上空,慢慢的朝那如焰的雷霆法意落去。
只见怨魔法珠在触及雷霆法意的那一瞬间,便有电芒闪耀而起。再一刹那,黄芒涌生,化为一片黄霞,遮住了天空。那些遥远的看着的修士心中诧异,意图用灵觉探入其中看看那黄霞之下的情况,却在灵觉探入其中的一刹那,便有一股哀怨之气顺着那探入的灵觉冲进自己的心田,有天魔仿佛似要显化。
一个暗惊之下,凭着护心妙法将那哀怨之气击散。有些不敢再窥视,而有些则自持法术而继续想要看穿已经被黄霞笼罩着的清阳子等人。
有明白人知道,此时的清阳正在做什么,然而却有人心中惊喜,因为清阳子所做的将是一件漫长而久远的事,在这过程之中,清阳绝大部分的精神意志都将集中在这所做之事。
黄霞之下,法柱上涌起的雷霆法意被怨魔法珠压下去了,法珠则压在法柱上。
随着那黄霞降下,笼罩着一片空间,竟是慢慢的凝化为一座道宫。
这座道宫并不大,但却有一种乾坤内蕴,小千化生的感觉。在场的修士没有一个能够看穿那薄薄一层黄霞凝结墙壁。
心中一个个的想道:“天衍道派不愧为曾是第五重天里的大门派,这个境地居然还能显露出如些手段,当真了得。”
夜色降临,黑暗的天空之中有着点点灵华,灵华之中有着一个个的人盘坐。远远看去,每一个修士在这浩瀚的天地之间,就像是萤火虫一样。
遥远的天际突然有一道血光划落,激射在道宫门前,鲜血四溅,溅在道宫的门上,让道宫那黄色的门庭染上了一片腥红。
道宫门上和地上的鲜血慢慢的干去,什么也没有。那远远看着的人不知道已经有人进入了那座黄霞所化的道宫之中。
道宫之中,清阳坐一张黄色蒲团好,飘于虚空之中。而在他的面前则有一人站在那里。
“这道宫看似虚幻,却又有敝识藏神之能。以神念探入其中,只能听到天魔咆哮,看到天魔乱舞,步入其中却又让人感到宁静而安详。这化幻为真之法,你倒是用的妙。”
在清阳子的面前站着一个人,他一身暗红色的血衣,据他自己所说是用九千头法兽心血浸染着的冰蚕丝织成的法意,名叫九千血魄衣,是清阳子被逐出师门的那一年开始炼制的,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并不时因为用了九千头法兽之法浸染冰蚕丝,而是因为他名叫九千。
“比起你的九千血魄衣来,我这一座虚幻不实的道宫又算得了什么呢?”清阳子说道。
“那是的,不过说起来,你这人的胆子过了二十年还是这么的大,杀了我九黎的长老还敢在这里不走。”
“我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你。”清阳说道。
“怎么,以为自己入了天人道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吗?我们九黎一族虽不修道法,但就算是入了天人道的修士我们也有手段让他亡命。”九千冷冷的说道。
“你们九黎一族强大,这天下谁不知道。但是你们九黎一族的分支部族长老欲灭我天衍是因,我杀他是果,有他的因才有我的果。”
“因果、机缘不是我们九黎族所讲的,我们九黎一族只论仇与恩。”九天说道:“当年你们天衍道派创派祖师天衍道君曾于我们九黎族有一场恩,这次之事我们九黎族不会追究,你们还是想着怎么应付那些人吧。”
他说的自然是围在这天衍道派之外的那些人,此时的天衍道派就像是从林之中一头受了伤的巨兽,那些小小的肉食者都被血腥之气吸引围了过来。
“既然如此,那我再求你一件事。”清阳子说道。
“哦,我九黎一族不怕结仇,更喜欢别人欠我九黎一族的恩。”九千无比认真的说道,然而了解他的清阳却知道他此时心中定然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