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典祀殿使大人了。”
“孟大人,这《夷希道纪》借是无法外借的。但为这孩子加持一二,还是能办到的。”持谕殿使一脸无奈,他知道这典祀殿使孟千青确实是有些疯狂了。否则他绝不可能开这个口,而且语气如此急迫,与他平日的为人处世大相径庭。今日若是拒绝,恐将结怨。
“那你还废什么话?快点!”
那持谕使苦笑一声,双手一展,一本放射着浓烈圣光气息的书卷便展开,其上符文闪烁,明灭不定。书页翻飞间,一圈圈光晕在持谕使身周扩散开来,不断上升,最终形成一枚圆形印记,奚仲禄遥遥一指,印记自吴戍额头没入,又从天灵位冲出一道圣光,几枚符文在头顶盘旋不去。自此,吴戍便被加持了持谕殿嫡传独有的印记。只要在澹州城,或者哪怕在天下仅存的二十七州当中,亦是拥有神殿身份特权的人,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典祀殿为何不把吴戍收归门下?孟千青反而要持谕殿赐予他一个有名无分的嫡传圣徒,到底是什么目的?禹谷怀心里虽然有许多念头转了几转,却没有开口说话。
“再拜谢持谕使大人。谢典祀使大人。我最近刚好见识了福寿山一些不同寻常的仪式,就是福寿山贤圣传承之礼。待此地事了,我随后便会仔细书写与您。”
“如此甚好!”
“承蒙二位殿使大人抬爱,感佩觉元殿使大人为维护我族裔传承,高风亮节,为免罚罪殿使大人被小人蒙蔽,在下愿将这任何人都能随时进出福寿山结界的办法贡献出来,以飨诸位为匡扶正义而在此平白身故的同道。”
吴戍话音刚落,周遭一片寂静。数千年来,若此法传出,这福寿山早就被灭绝了。山外之人这种对于福寿山的厌恶传承了几年前,甚至无人知其中缘由,但这种厌恶与福寿山的传承具有一个共通的地方,那就是深入骨髓,不知从何而来,亦不知将归何处。仿佛对此地赶尽杀绝,是神庙各殿的本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只有一个人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这福寿山之人虽是特殊,却生而为人,理应被圣辉庇佑,得授神道。这个人就是牧授殿使梁守槃的儿子,梁景龙。“放肆!你一届凡民,安敢胡言乱语?”
“哦,牧授殿使徒大人安知我胡言乱语?”
梁景龙还待再言,忽感浑身僵硬,连呼吸都也困难,遑论说话。
“说。”
“尊觉元殿使大人命。在下有一枚家传宝石,其力量结构似与这福寿山结界相同,凡佩带之人,皆可进出自由。”
“哦,怪不得以往你吴家古董生意做得红火,原来都是来这里搜刮的!你们可真是手眼通天呐!”吴戍梗着脖子,“你居然不早说,你犯了重罪了你知道吗?”
“拿来吧。”
“不敢隐瞒裴大人,各位大人,这枚宝石现下在元贞手上。”
“吴戍,你还敢挑拨?你要是早说有这个法子,裴大人和臧大人至于打到现在伤了和气?各殿人马至于损失这么多?啧啧,臧大人手臂都断了,裴大人魂火都消耗了两个!最可怜的是韦策殿的人,话都没讲一句,就被一锅给端了!真是惨呐。我看你最是居心叵测,最是可恶!真是该死!”
“禹使徒大人多虑了,在下不敢造次。待诸位大人将元贞捉拿过来,此事真相便不难判断。”
各殿人马损失惨重,被禹谷怀戳到了痛处,却又不敢对着觉元殿使脾气,又被吴戍连打带消将祸水引向元贞,于是便群情激愤起来,都觉得这元贞实在该死。